苏必定深知再迟延下去只会更加倒霉,忙取出一锭白银丢出院内,喊道:“杀了老衲,赏白银五百两!”一时飞镖四起,暗箭紧随。空渡左掌向地空拍,激起碎石无数,右袖一挥,碎石四散,截飞镖于半空。但是暗箭铺天盖地,他忙发功护体,抵过箭雨,却俄然干咳起来,一时内力涣散,被后发两箭射中肩部,鲜血直流。
空渡走至泪眼婆娑的秋梨身边,扶她坐下,吐纳运功,右手翻转一掌,轻拍在她的背上。才过半晌,秋梨便觉心头胸口的余闷尽数散去,殊不知身后的空渡已是白眉舒展,汗如雨下。他微抬右掌,又起左手,一齐拍于其背,几次几次,苦色当中竟生出笑意:“本来如此,本来如此,我还道方才为何发觉不到女娃娃受过内伤!阿弥陀佛,有因有缘,必定服从!”
他忽抬双掌,平空一抓,将两团寒光拍在秋梨背上。顷刻间,厅中有四具尸身忽如断梁板屋,鲜明坍塌,留下一地白骨。跟着一口鲜血喷出,秋梨只觉之前灼于心头的火焰将灭未灭,暖和得恰好,在体内浪荡,甚是镇静。
苏必定恨得咬牙切齿,口上却仍毕恭毕敬:“神僧不在少林而是隐于此处,想必是不肯参与江湖纷争。不如我们各退一步,神僧令两位女人出寺,我也带人撤离,而后之事再与神僧无关。”
“老秃驴受死!”苏必定手起杖落,血花四溅。
空渡却不接话,只道:“苏施主,你带这么多人来,是筹算在此办场庙会替我旺旺香火么?”
但是只要夏饮晴重视到,厅中剩下的三具尸身中又有一具塌为白骨。与此同时,空渡蛮力泄去,瘫坐在地,粗气急喘。
“记着了没有!”空渡俄然吼道。
“不巧,我之以是不在少林,就是因为太喜好参与江湖纷争,才被空闻方丈赶了出来。”发声之时,空渡暗施内力,震得墙上数人耳鼻流血。
秋梨被吓得打了个颤抖,小声道:“记……记着了。”闻言,空渡再次大笑起来。
夏饮晴终究长舒了口气,拱手躬身,道:“定不会忘!多谢大师!”
“女娃娃的伤已无大碍,你们去厅中歇着吧。”空渡道。
厉风确切伤到了她,但伤的不过是几根头发罢了。
苏必定一阵狂笑,道:“看来工夫再高也抵不住老子人多!老衲已接受伤了,都给我上!”三四十人提斧举锤,回声而起,如饿狼奔腾。空渡双目微合,深深吸气,忽地握掌为拳,青筋暴起,顿时法衣尽碎,暴露上身,只见插在肩部的暗箭断作两半,两处伤口则像遇水的红墨般消逝不见。他冲进人群,臂迎刀斧,背接剑锤,蓦地挺身,一声吼怒,震耳欲聋,四周兵器如同惊弓鸟雀,无不脱手,弹飞数丈。来袭之人有半数死于本身兵刃,余者皆是七窍出血,满地打滚告饶。
幸亏明天的落日并不血红。
“如果杀了哪个恶人能够救女娃娃,我现在就脱手。”空渡白眉微低,淡淡一笑,“苏施主,你手中的石杖莫非只是拿着唬人的?”内力暗施,令四周数人丁吐鲜血,倒下墙去。
夏饮晴将配剑与方才丢落石阶的《地藏经》一同捡起,悄悄地立在中间。她仍然想不出涓滴事理,但空渡既能完整医治秋梨的内伤,乃至承诺了将来之事,单单是要求秋梨每日念佛倒也不算过分。起码,陆无涯得知此过后应当是会高兴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苏必定天然听出他言辞嘲弄,只是顾忌神功,不敢猖獗,道:“神僧若能就此停手,不再为那小贱……小女人疗伤,鄙人不但会于此创办庙会,还将花重金重修贵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