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如血，顺着树叶滴落，似在两人之间裂开一道长疤。
陆无涯左手急垂，立剑于地，撑身而起，但还是比那象腿慢了半刻，若真挨此一踢，定非死即残不成！眼看避之不及，那象腿却在半空顿住。原是石棱中忽被一张布幡蒙住了脑袋，顿时失了光亮，觉得中招，仓猝鼠窜。陆无涯借机撤到车厢中间，向着赶返来的计不灵微微点头，左臂猛抬，发力一掷，铁剑脱手，射向正欲发箭的寻白羽。
惊骇，他感遭到的是惊骇。
石棱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仇人！”
终究，他跌倒在地，俯视着天空，落叶，飞雀，统统事物都慢得几近静止，慢到他能瞥见每一粒冰霜，能瞥见十年前被此寒气重伤的本身，乃至，能瞥见那一抹忘了十年也未能健忘的笑容。
红霞之下，他像是个初犯命案的少年，面对染满了鲜血的双手，瑟瑟颤栗。
“蛇妖收徒的第一项要求是甚么？”计不灵道。
“你碰到我是几年前？”计不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