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当中,陆无涯双腿一虚,几乎跪倒,仓猝一剑刺裂石板,撑柄而立。
顷刻之间,两人四周红烟满盈,隐有褐光闪过。
但是该如何和织儿交代?
陆无涯挺剑一寸,直将他肩头刺穿,道:“放了李客和夏女人,玄武石牌归你。”
啊!!!
与此同时,只见一辆马车猛冲急横,停于驻地门口。
木承沙自知难逃一死,倘若不把《金氏遗脉》的功力传与别人,定会像传闻那般遭“冰刺肌肤,火灼骨肉,万蚁噬心,永久不歇”,因而以石牌骗得陆无涯回身,憋足最后一口气,传功而出。但是他又怎会如此便宜了陆无涯?传功同时,他将另股与之相斥的内力一齐传出,只见两股内力还未进入陆无涯体内,便已在外缠斗。
我不能死。
在他体内,寒气竟与他本身的内力相互连络,如同两只想要守住地盘的家犬,于丹田以外重重禁止,虽是护住五脏六腑,使之免遭震裂,但令他感受像是有无数细针自体外向外刺出。而木承沙的两股内力的确微弱,却摆布相斥,故而一时占不得丹田寸地,只得在肌肤之下横冲直撞,压迫骨骼,忽听几声嘎吱作响,他的肩肋数处回声而折,此中疼痛,底子不是言语能够描述。
两股内力缠斗半晌,终究由陆无涯双目钻入。
“在哪儿!”陆无涯仓猝凑上前去。
我终究要死了么?死就死吧,活着实在过分痛苦……
突发变故,木承沙还未反应,只觉胸口一寒。
任凭四周火光猖獗,却没法再将他暖和。他一动一顿低下脑袋,看着插入胸口的无忌剑,神采在哭笑之间盘桓了顷刻,终是归于惊骇。
我不能死!
闻言,陆无涯正欲抽剑,却被一股力量拽了归去。只见木承沙死死握住剑脊,喉结与嘴唇一同颤抖着,呕出鲜血,断断续续道:“玄武……玄武石牌在……”
就在世人不明环境之时,只听一人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薛仁贵带唐军来了!”此言一出,门表面众都知锻血堂是突厥喽啰,与唐军为敌,自是不肯沾惹是非,仓猝散去。而锻血堂帮众虽是神采惶恐,却也尽是忠心,仓促围至方锐身边,无有一人逃窜。
乌云遮月,火光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