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们的牛是要拉车的。”白婆婆神采一沉，站了起来。
日头很光辉，河中水光鳞鳞。四周有一大片枯草，另有一些不畏寒的冬草，百里凉都割了一些，他手脚敏捷，很快割了半筐。
“姐姐，你挑着筐做甚么？”百里凉仍旧女装，小柔问道。
“这么说是不肯卖了！”矮个子嘴巴往下拉。
“哦！”矮个子一拍脑门，俄然变了脸，瞪着刘大婶，“我说你们咋又有鸡又有鸭的，本来是龙家村，老二的故乡啊，既然现在老二做了死鬼，犯不着再给面子了。如许吧，今儿气候好，哥儿们几个跟你回村去取如何？”
到了河边，百里凉放好了鱼篓子，便去割草，小柔蹲在岸边盯着，篓子上都有一根红线，百里凉奉告她，如果红线到了水面下，申明便是有鱼进篓子了，将篓子拉上来便可，这一招是那日看梅秋偷鱼，他如法炮制出来的点子，只不过他没有找到鱼线，就拿浅显的草绳将鱼篓子系在岸上。
“婆婆，算了，这牛迟早是留不住的。你整日的给牛割草喂草，不也辛苦吗。”百里凉捂着嘴小声道。
正说着，俄然走迩来一大群男人，问另有没有鱼，红婆婆说都卖完了，那群人便申明儿趁早多抓点来，等着吃。红婆婆见他们模样凶恶，本来明天没筹算来，怕获咎了，只好点头。
“唉，小白啊多少年没哭了，老头子死没有哭，儿子走也没有哭，今儿倒是破天荒的哭了。你们可别劝，让她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红婆婆道，回身去烧鱼。
“哇……”小柔抱着百里凉大哭，“哥……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走了，两个婆婆必定没人疼了，她们俩那么大年纪，还要种菜养小柔，小柔好没用，姐姐哥哥，你别走了……别走了……小柔舍不得……婆婆们也舍不得。”
“这还差未几，行了，这些是定金，也不亏了你们，收好了。我们走！”矮个子扔下些碎银子扬长而去。
“是这个事理，吃掉了的确有些可惜。大婶，你哪个村的？”矮个子问道，态度好了很多。
“不必不必，我们明儿早上保准送过来！”刘大婶带着哭腔道，这些人如果去了，还不大抢，别说鸡鸭了，只怕家里有点好的东西都要被抢走。
白婆婆气得老泪纵横，不过却没何如，不承诺那就只能等着他们上门来抢了。
不久，鱼很快就卖完了。
百里凉捡起银子，交给红婆婆，说趁另有牛车，多买些米面归去，红婆婆点头。
“哦，去给老黑割点草。”百里凉道，这也是他独一能为白婆婆做的了。
“五堂主，那牛不错诶。”一个大个子眼睛滴溜溜的在黑牛身上打转了好一会儿。
小柔的眉毛一向拉着，百里凉筹办去抓鱼，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小柔将本身一方舍不得用的小手绢塞给白婆婆，回身对百里凉点头。
“好啦，不哭了，又是哥哥又是姐姐，都哭傻了，我们小柔这么聪明，可不能傻。”百里凉不知如何安抚，将肥大的小柔放到草筐上坐着，他挑了起来。
“这丫头……脸上抹那么多灰做甚么，莫非还怕被哥儿几个抢归去做老婆？哈哈……喂，问你话，叫甚么名字啊？”一个鄙陋的矮个子拿脚踢了一下蹲在地上的百里凉。
到了家，卸了车，白婆婆抱着黑牛放声大哭。
来的时候开高兴心，归去的时候，一个个都不说话。黑牛不知如何，走的很快，仿佛背面有甚么恶鬼索命。
百里凉时不时的听到小柔的惊叫声，晓得又抓到了鱼，他远远的朝小柔竖起大拇指，小柔又蹦又跳，她已经学会如何捕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