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仿佛不敢进步了,一排排坚固的盾兵如一睹铜墙铁壁纹丝不动的矗着。
“快看,他们撤了!”有兵士道。
“不要停,封子绪要上盾兵,快调远射程,让箭射到盾兵背面。”吕律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他当即下传号令。
百里凉往东西方看去,两方军也如封子绪普通都止步不动了,地上躺着无数的死伤,哀嚎嗟叹不断,他想不到他的弩机尽然有如此的杀伤力,而对方也未推测刚一开战就伤亡惨痛,也不敢再往前。
“都雅吧?”朱鸽撞了一把百里凉的腰,“在金门的时候,有兄弟出错被砍去手指,你都吓的不敢看,现在竟然敢盯着他们不眨眼,小百,有进步啊!”
最为可骇的,他不但要打败对方,他还要砍下对方将领的脑袋,哪怕认降,当年姜州叛离朝廷,度州受命围歼,他连续砍了对方几十个大小将领。朝廷见他本领,要招他入京做大将军,他不乐意,他说只愿在火线上作战,凡有背叛都让朝廷派给他。
百里凉想不到吕律如此谦恭,他还觉得对方会见怪他。
“快……快射箭!快!”吕律大呼道。
“嗯,我已经派了人出城,一批砍木竹,一批捡箭。”游悬点头。
“吕将军,对方是在借箭,千万别中了计,快让兄弟们停下!”百里凉面对一脸惊骇的吕律,想也未想一掌拍在他脸上。
吕律说完,转向东城门的方向,手搭凉棚看了一会儿神采更加乌青,又吃紧的朝西城门,最后大喊一声,一头栽倒在城墙上。
“受点小伤当然无所谓,大伤残了废了人家要你做甚么?不过,这类能活到最后的银子兵能分到的好处是很可观的,以是才那么多人情愿卖力。”
刹时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如蝗如雨,与此同时别的城门上也策动了弩机,城下震天的冲杀声里呈现了难以袒护的惨叫声。
实在朱鸽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类大场面,不过他跟百里凉分歧,他已经镇静了很多天,想想万一能立名疆场,哪怕战死他也很幸运。
“我也守城。”一向都瑟瑟颤栗的吕禄道,就算现在封子绪撤走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乃至让部属去搬来他的寝具,他要睡在城墙上。
如果说前几次他不过是个被动的旁观者,那么此次他则是实打实的参与者,利用的还是他亲身设想督工的弩机!他本来要推掉批示的任务,游悬身边的徐袖用很奇特的眼神打量他,问那些兵法他学了何用,百里凉语塞。
“悬,归去歇息吧,他们四州联兵固然出乎我们料想,但我们的弩机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一时半会他们是不敢来了。”徐袖道。
“幸亏我们的城防重新安插了,让他们措手不及。”朱鸽又道,他本就是个大油脸,此时太阳正盛,加上他一向处在顶峰的镇静,一张脸更加油亮。
“封子绪如此待他的部下,如何会有人给他卖力?”百里凉不解道。
最后一点人数,图州未伤一卒!
果不其然,目力所及的三方都今后撤去,姜州旁州带走了大部分伤员,唯有度州,扔下受伤的兵士,封子绪带着雄师队直接走了。
“仿佛不过瘾啊!”朱鸽咂着嘴巴。
百里凉心说没法了解,他仍旧盯着那些伤员。
“那他们跟着主子做甚么,打战哪有不受伤的。”
跟在游悬身后的周风周将军,赵夺赵将军,也跟着哈哈,而舒瀚一如平常不苟笑意,他的脸绷的很紧。
“两位将军辛苦了。”游悬点头。
“城主,你们都去歇息,我值班守城。”舒瀚道。
“实在出丑了,忸捏忸捏!”吕律点头苦笑,“你们大抵不知这位度州封子绪有多短长,直如他名字,与他交过手的都称呼他疯子绪,他不但脑筋沉着,奸刁多谋,并且封子绪意志果断的可骇,不打胜战他毫不罢休,曾经度州与姜州交兵,他硬是将人家的姜州城围了一年零八个月,挖隧道砍城墙,无所不消,最后姜州城非粮绝而降,而是姜州的城墙被他活活的给砍了个大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