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剑锋座莫非要听信他们一面之词?”
无书子的声音断断续续衰弱非常,但身边的几位同窗却很快把他的话头接了下去,看向燕孤鸣几人的目光也更加不善。
身为儒门三锋座,面前的四人他当然不会陌生。
“既如此,三位无妨与我走一趟,就当是为了洗脱怀疑人的身份,也算是止息书山与清闲谷之间的兵戈如何?”
而他这一身魔气的异状天然也没逃过傲狂生的眼睛。不过站在天赋高人的角度,傲狂生诧异的倒是身中血毒之人竟然还能保有起码的神智,这一点,不知《沥血功》存在的他确切是非常不测。
“禀剑座,本日早些时候我们四人收到廻龙院主宛云生的求救信,信中言明廻龙书院遭魔教中人攻击,以是才告诉我等前来援手,只可惜,我和三位同窗毕竟晚来一步,等赶到现场,书院中自院主宛云生以下,儒生教习全数遭人毒手,而他们这三人又正幸亏现场盘桓,乃至身染魔气,我们四人这才筹算仗剑伏魔,让暴徒伏法啊!”
冷冷地顶撞一句,燕孤鸣瞥向那四位儒生,眼底的怒意明显没有完整消去,而对于如许的失礼,傲狂生却仿佛并不在乎,他一样偏过甚扫了身后四位负伤的儒生一眼。
“你这是含血喷人,你有甚么证据敢在剑座面前如此信口雌黄!?”
“不知剑座可识得方才之招?”
傲狂生惊现疆场,天赋妙手的气度刹时赛过两边气势,乃至连同被血毒影响,深陷狂躁当中的燕孤鸣也一并为之慑服,没了进一步的行动——天赋与后天之间的边界相差不成以事理计,更何况即便是在天赋当中,傲狂生的气力也绝对算得上出类拔萃,儒门三锋座岂是浪得浮名之辈?
“照这个说法,若本日先到的是儒门之人,我等是否也该思疑是此四人嫉贤妒能残骸同袍,乃至不吝以骇人邪功毁尸灭迹,洗脱怀疑呢?”
说到底,武功这类东西本身并不能申明甚么,既然他画丹青能够用出儒门的招式,那所谓“专属”于清闲谷的《太王四神剑》也并不见得必然出于清闲弟子之手,如此,又那里称得上甚么证据?
“奥奥奥,任兄这句话说得好,那丹青倒要反问你们又有甚么证据证明廻龙书院这些人是死于我等之手?”
四人各自惊骂,但收招而立的画丹青却还是笑容不改。他疏忽了那些毫偶然义的叱骂反而看向了傲狂生的双眼。
画丹青语带轻浮,但字字句句却又叫人难以辩驳,就在现在,身受燕孤鸣一掌的无书子却在火伴的搀扶下俄然开口。
眼看儒门弟子即将毙命剑下,远空而来的锋利剑芒终究强势参与,精准而刁悍的剑气如光似电将两边战团逼开,随后,白衣负剑的身影才终究现身世人面前,同时也意味着这场乱战到此画上闭幕。
但…
“这…”
“拜他们所赐。”
“啊!恰是如此,剑座,无书子最爱研讨天下剑术,这《太王四神剑》乃是清闲谷的绝学,而方才那女子…哼哼,能将惊涛掌运使到如此境地清楚该是清闲派的大师姐霁风月吧!”
“‘墨雨化金针’,的确是《远山帖》中的招式,先生所学赅博,让人佩服。”
傲狂生闻言尚未表态,站在一边的丹青先生却起首插进话来,手中的点睛笔悄悄一转模糊将燕、霁两人挡在了身后。
“狂徒!竟然敢对剑座脱手?”
“非是我有所思疑,究竟如此,让人不得不有所防备罢了。”
但是守势虽停,燕孤鸣眼中的怒狂之气却没有随之一同安静下去的意义…固然少年人已经死力压抑,但从现在的环境看来,《沥血功》对燕孤鸣的影响仿佛还是太大了一些,即便勉强保住了神智,可一旦遭到外界刺激,却很难在短时候内安静下来,如平时那般沉着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