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玛尔屯氏才用过药,睡的昏昏沉沉,哈宜呼就只能把带来的药材放下,与木姑姑说了两句话。出永康左门的时候,哈宜呼撞上了一样来存候的淑嫔, 淑嫔的肩舆边上, 另有一个年约四旬的妇人, 这妇人穿戴一身银素色的褂子, 头上戴了青绫包头, 只斜插着一根银簪子,而手上,别说宝石指套,就是镯子都没有一个。哈宜呼便有些猎奇,在这妇人身上多看了两眼。
淑嫔这是真的借珠明意,表白情愿助她登上后位,还是想借此事鼓励她和纳喇氏斗起来,幸亏背后渔翁得利?
吉贵妃腹诽两句,却没有和乌兰再辩论,而是负气的关了金饰匣子对给乌兰,“行了行了,那姑姑就找处所把它放好,再也不让我瞧见就是了。”
淑嫔不耐的翻了个白眼,解释道:“不是让贵妃帮我求万岁,是想贵妃帮手捎个话给恪郡王。恪郡王主管刑部,夙来和蒙古科尔沁相亲,宗子弘晟前些日子蒙万岁赐婚,将来福晋就是吉贵妃的堂妹,想来会给贵妃这个脸面,叫家里去牢房送些东西。只是……”淑嫔盯着已经面露忧色的宁大太太,“可别送甚么不该送的!”
宁大太太从速点头,连连包管道:“娘娘放心,家里都明白?”
宁大太太这才敢起家。
宁大太太看着垂垂走远的哈宜呼,不甘心道:“娘娘如何不想体例与这位长公主说一说。”
“好了!”眼看已经快到慈宁门,淑嫔下了肩舆神采更加丢脸起来,“待会儿出来给安国夫人存候,你不准胡胡说话,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一件都不准在安国夫人面前提起来。”
吉贵妃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嘟着嘴抱了乌兰的胳膊撒娇,“姑姑,我晓得了,我就是看看那也成么?”
乌兰看她听劝,内心松了一口气,亲身抱了匣子锁上去放到库房底下。谁知返来就听吉贵妃说已经让人出宫去恪郡王府了!乌兰当时脸就有些发紫,她不但是气,更是有些心寒――这清楚是成心调开她!
淑嫔松了一口气,挤出个笑道:“不过姑姑也要容我些光阴,想来家里也在冒死想体例。只是克日万岁因安国夫人的病情,恰是表情郁郁的时候,这时候姑父他们撞上去,万岁岂有不大怒的事理。若我们在这会儿又拿这事儿去滋扰安国夫人养病,只怕姑父他们不是关在刑部,去要关到谍报部的地牢里去了。”
她只说前半节,石家人那么多,哈宜呼还弄不清楚是哪个姑母。可说被伯夫人养大,哈宜呼就想起来了,这是理亲王妃生母通房所出的阿谁庶女。这庶女本来平平无奇,可她另有个身份,是雅尔甘之妻伊尔根觉罗氏娘家嫂子。
吉贵妃看乌兰站了半晌,一句话没说跑去永和宫的小厨房了,嘴闪现起一个冷冷的笑容。
谍报部的大牢,那但是跟前明的东厂差不了多久。两百多斤的大汉去里头走一圈,出来就只要七十多斤了。
哈宜呼眸子一转,脸上变的略微有了点热度,道:“本来是伊尔根觉罗家的宁大太太,快免礼罢。”
淑嫔能被石家挑出来,天然也有过人之处,这时候发觉到哈宜呼的目光,善解人意先容起来,“公主,这是我姑母,是被伯夫人扶养长大的。”
“但是……”
淑嫔会心的带着宁大太太遁藏到一旁。
这倒是成心机,能入宫来存候,家里也不会落魄到哪儿去,怎的穿如许简练就出去了,莫非为了打宫里朱紫的秋风,也不怕冒昧朱紫了?可这淑嫔,是出身瓜尔佳氏,就是阿谁石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