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话锋一转,顾虑重重,“可如果把林镇疆逼急了,他真的造反了,或者投降了清军,大明朝可就伤害了。”
阮大铖双眸转动,计上心头,笑眯眯的道:“马阁老,你看如许如何?待会儿你我一起进宫面圣,我请陛降落旨问责林镇疆的僭越之罪,你却从旁安慰,让陛降落旨要求林镇疆把铁甲车上交给朝廷抵罪……”
就在马士英迷含混糊之际,门外响起了老管家马福的声音。
阮大铖用苗条的手指转动着茶碗,慢条斯理的道:“这林镇疆杀死了近万清军,另有努尔哈赤的孙子,我想多尔衮毫不会接管他的投降。但狗急了尚且跳墙,倘若真把林镇疆逼急了,开着铁甲车轰炸南都城也不是没有能够……”
惊骇史可法年青有为,惊骇他迟早有一天会抢走本身的首辅位置。感激史可法击退了清军,不然扬州城破了南京也保不住,大明朝廷必将灰飞烟灭,本身这个首辅又将何存?
但厥后两人的宦途却截然分歧,马士英一起顺风顺水,前后官拜南京户部主事、河南知府、大同知府。到了崇祯五年,马士英迁右佥都御史,再厥后出任凤阳总督,逐步成为手握实权的封疆大吏。
“马阁老所言甚是,依卑职之见,十有八九是史可法唆使林镇疆这么干的!”
“老爷,阮侍郎求见!”
马士英点头:“大铖说的极是,我们要把铁甲车抢过来,交给本身人操控!”
在马士英的心中,早已认定扬州保不住了,暗里里与亲信阮大铖、王铎、唐世济、魏广栋等人商讨,只要扬州城破了,便动员朱由菘南下长沙出亡,再图后策。
“卑职愿为马阁老效犬马之劳!”魏广栋单膝跪地,言辞诚心。
马士英抚须道:“阮侍郎深夜求见,必有要事,你给老爷把洗脚水倒了,然后带阮侍郎来书房见我。”
厥后崇祯即位扳倒魏忠贤,阮大铖更是无缘宦途,而后便居住南京十六年,写词作曲,竟然在文艺圈混得风生水起,其诗词在大街冷巷传唱,江南无人不知阮大铖的才名。
阮大铖笑眯眯的伸手去接马士英递来的茶碗,多年的养尊处优使得他的手指苗条而又白净,仿佛少妇的玉手。
朱由菘大袖一挥下了圣谕,“这林镇疆真是胆小妄为,但临时念在其杀敌有功,保住了扬州城的功绩上宽恕其罪恶,着其上缴铁甲车,将功抵罪,不得有误!”
阮大铖拥戴道:“下官就是这个意义,不然这能力庞大的铁甲车掌控在史可法、林镇疆手中,今后我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建功立业,踩着我等上位。”
“魏批示使,你向马阁老禀报一下。”阮大铖端着茶碗呷了一口,叮咛魏广栋。
马士英吃了一惊:“此话怎讲?”
只是让马士英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史可法不但守住了扬州,还重创清军,立下了惊世奇功,实在是世事难料!
“这是林镇疆部下千户陈路遥派人连夜送来的手札,托我转交给阮侍郎,上达天听。”魏广栋自袖子里摸出版信,恭恭敬敬的交给了马士英。
马士英一脸难堪,背负双手来回踱步:“这林镇疆驾驶铁甲车大破建奴,击退多铎,确切立下了惊天奇功,挽救大明朝于绝境。可私行设立官职,窜改兵制,往严峻了说这但是僭越谋逆的大罪啊!若事情传出去,不需求老夫开口,自有督查院、御史台的那帮人弹劾他……”
回到府上,马士英命下人给本身换了便服,热水泡脚,沏上一壶茶,燃上一炷香,静思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阮大铖比马士英年长四岁,二人在万历四十四年同中会试,一起退隐仕进,志趣相投,很快就成为了莫逆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