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拜帖,门房非常恭敬地迎到后院的县尊大老爷住处。
“阿弥陀佛……徐兄……别来无恙。”金圣叹哒哒敲了两下:“我见城外流民四涌,不由肉痛之,是以想化些缘,捐给百姓们,徐兄同去否?我欲与兄同业。”
“传闻常跟一些男人来往呢……”
吴县县衙前。
金圣叹眼神无辜:“……”
“该死!”
“哈哈哈……”徐三仰天大笑,他发明这个金圣叹很风趣的……谁说前人不会诙谐?前人诙谐起来,并不输给当代人啊!这金圣叹的风格,不也和当代某些玩弄考场的考生近似吗?不着名都难啊……
唯有金圣叹破口痛骂。
他以为,徐三死定了,别的,在冒辟疆眼里内心,徐三这类人,那里称得上甚么江南第一才子?这个名头,较着本身才有但愿的。
一行人逛逛停停,秀才赵时揖说道:“有一次府试,题目是《诗经》的‘出其东门’,圣叹兄写道:出其北门,西子不来,出其南门,西子不来,出其西门,西子不来,出其东门,西子来矣,西子来矣……考官直接看懵了……”
“一来是拜拜大老爷,二来么……”坐鄙人首的冒辟疆傲岸地扬扬头颅:“鄙人想向县尊大人揭露某个后生小辈的斑斑劣迹,此人姓徐名三,定居姑苏,薄有文名,然狂放张扬,勾搭招揽一些贩子打行,行诸多犯警之事,大人只要明查,便能查出来……”
更兼某些官方梨园子的旦角、小生,有钱的,就出行必是僭越的车马肩舆,鲜衣怒马,把个姑苏城装点得花团锦簇,一副乱世气象。
“呸!不守妇道!”
徐三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同业能够,我可不欢迎你到我的庄子……”
“哪天把他‘请过来’,也让我看一看……”沈镐大有兴味,仙家神通呐……冒辟疆的但愿,至此告破了。
因为……那样本身能够少忙一点,呃……徐三透露了本身也有怠惰的本性。
此时路经外城胡同的一家“竹木店”,徐三一行闻声店外吵嚷鼓噪,渐渐地有路人市民围观,只见店家是一男一女,女的穿着简朴,麻衣木钗,恰是嘉兴秀水来的黄媛介,男的比较诚恳,木讷而不会说话,徐三猜想,怕是黄媛介的丈夫,杨世功了。
冯梦龙皱眉道:“刚才我与沈县尊,说的恰是徐三的事,据我所知,徐三已无秀才功名,行事么,起码也没有侵犯良民田宅那般的卑劣……”
金圣叹童年很贫困,中年也是因为不会节制,常常处于贫苦期,现在也是三十岁了,还是这副不佛不儒的模样,招摇撞骗的大骗子……嗯,和徐三有得一拼……
虽是固执后辈的礼节,但冒辟疆的傲气,由内而外披发,沈镐、冯梦龙能等闲看出并感遭到。
青蛇听得晕头转向,抓耳挠腮:“那……县尊大人的意义是……”
顾绛沉默不语,赵时揖更是我甚么也没看到的模样。
冯梦龙点点头,直言道:“老夫不耍啥心眼,今晚踏月而来,便是为徐三来的,此子著书立说的谈吐,固然不是担当老夫的衣钵,但倒是同道中人,老夫不忍如此大才被藏匿,并且,徐三已无高傲的本钱,磨练也够了……”
沈镐揪住胡子:“仙家神通?唔……阿谁金圣叹你晓得吗?此人是钱谦益的外甥,平时最爱做的,也是扶乩算卦这些神神叨叨的,曾经在汾湖叶家算过,说叶小纨是天降才女,惹得叶绍袁大喜,厥后,叶小纨可不是成了大才女?叶家可劲地夸,嫁入了吴江沈家……如此看来,这个徐三,和金圣叹是一起人……”
反而是,冒辟疆向来恃才傲物,以踏青玩耍、华侈无度、流连烟花为人生盛事,说直白点,这就是一个纨绔、富X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