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前辈在火苗当中捐躯了,后辈们仍然前仆后继,冰冷的夜里,火光的暖和,是它们独一的但愿。
朱雀一口一口地咂着烟斗,为粉饰几丝担忧,深深吸出来:“做得好!徐公子必会夸奖我们的。程嘉燧并非士绅,不过一个秀才文人,不会有事的。”
这严峻地伤害到了徐三作为男人的自负心!
……
“噗……”柳如是香肩颤抖。
柳如是收回了触摸徐三的一双小手,躺在他怀里咯咯娇笑,告饶道:“徐郎,是我错了,饶了我好么!”
徐三完整怒了!
斯须……
“可惜,可惜……”冒辟疆也不知是为谁可惜,愤然道:“徐三出杂书、联打行、勾惹民气、逼迫乡野,实为奸滑小人也哉!安能与我辈争锋!我冒襄必向几位小东林(复社的别称)的先生发起,把徐三从姑苏摈除出去!永不能出境!以免他为害一方!”
徐三脑门青筋毕露:“不是如许,你听我解释……”
“老夫同意冒襄的做法。”钱谦益举杯发话:“此子行事锋芒毕露,不知内敛,又不知科考而报效朝廷,纵有才调,也不过一狂生耳!死又何惜!杂书苛虐后辈,更是千万不能容忍!目前廷三令五申,《金瓶梅》、《水浒传》之类,必须严禁之,想来《红楼梦》也不远了。”
但是,柳如是却跟了徐三。
徐三:“……”
明月的莹莹光辉射进纱窗、床帐,这风景就像她的豪情一样昏黄迷离,灯台上的火苗随风摇摆着,几只飞蛾不怕死的飞向火光。
“你终究晓得我的短长了?”徐三洋洋得意。
船上有丝竹管弦之声,钱谦益、翟式耜、黄宗羲、冒辟疆等名流,推杯换盏、吟诗作乐一番,又行了酒令,冒辟疆才看似随便地说道:“传闻艳名冠绝两省的蘼芜君来过汾湖,如何不见呢?”
提及来程嘉燧委实死得荒唐,像是惊吓过分的模样,或许是撞见了甚么不洁净的东西,不过这些名流对于程嘉燧之死没有太多思疑,因为,程嘉燧已经七十六岁了,也算寿终正寝……
如果闲着的话,徐三也就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宣泄了,可一旦忙起来,又抽时候熬炼熬炼,有了志向目标,人也仿佛就像衣裳一样,焕然一新,改头换面。
他不缺的便是时候,归正崇祯打发了他,就没想起过他,而是偏听偏信温体仁、周延儒那两个奸臣!实在是昏君!钱谦益这般想着,淡淡道:“干脆知会黄巡抚一声,黄巡抚一命令,府衙县衙天然服从。”
一夜无话。
不是官瘾大!不是想给清朝卖力,而是头皮实在是痒啊!不留根尾巴就不舒畅!
一艘花船飘零在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