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从四周包抄军马场,掠取军马、粮草及统统物质。如遇抵挡,格杀勿论。”
周垣义愤填膺,“既然藩王们堆集了如此多巨额财产,藏着掖着,还不如拿出来犒军。如许,我们有了赋税本钱,便能够剿除那些叛军。”言罢,仓啷一声拔出大马士革钢刀,“各连长听令。”
杨嗣业端起茶,嗅了一嗅,“河西没有好茶吃。如果能去江南,在那烟雨小楼中,听琴吃茶,该是多么的意趣。”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杨嗣业道,“那些阉狗们也算懂端方。朝中有些清流论品德,还不上他们。”
“那么多?难怪他们能整日沉沦于声色当中,日闭阁饮醇酒,所好惟妇女倡乐。”周垣道,“便是我,也恋慕不已。”
“伯父,猎豹师那边,起码需求五百匹以上的军马,我网罗遍军中,多是些驮马驴骡。”杨嗣业答复,“即便能凑够五百头牲口,此中能作战的军马,也不会超越百匹。”
“说来忸捏,有负兄弟所托。”杨嗣业苦了脸,“哥哥我竭尽所能,网罗一些驴骡劣马,约莫四百头,战马百余匹,聊胜于无吧。不过其他的军器倒是足足的,别的另有些火器火药。”
“公然是个好处所,有山,有水,有草滩,”周垣从干枯的野枸杞上摘下几颗红色的果子,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只是肃王远在甘州,王府的军马场却在永昌,他的手伸得可够长的。”
“伯父,肃王朱识鋐夙来鄙吝,恐怕周垣要用非常之手腕。”
“部属在。”
次日凌晨,残月犹挂天涯,一哨骑着各色牲口的人马悄悄出了城,远看如同避祸的叫花子或流民。
“不错,据闻,山西每年存留粮食一百九十万石,而本地王府耗损却高达三百万石。河南省存粮九十四万石,本地藩王却耗损一百九十多万石。天下税粮加起来,也填不满藩王的无底洞,那些基层百姓哪另有活路?”
杨鹤沉声说道,“对于非常之人,天然要用非常之手腕。你且将这纸条给他,至于周垣如何去借,就不消管了。”
“周兄弟,你有所不知。比起本地的藩王,肃王算是诚恳本分的了。”杨嗣业给周垣显摆他的博学,“藩王每次就藩之时,便向朝廷讨要钦赐。孝宗弟弟兴献王,一次就获得犒赏四千多顷地盘。”
“等凉州平叛后,你我兄弟去江南一游,可好。”周垣端起茶碗,一本端庄的胡说八道,“我记得年幼之时,母亲曾与姨母等人一起吃茶。所用茶叶产于江苏吴县太湖之滨的洞庭山,名曰碧螺春,乃是用春季从茶树采摘下的细嫩芽头炒制而成。因为茶芽细嫩。炒成后的干茶条索紧结,白毫闪现,光彩银绿,翠碧诱人,卷曲成螺,故名“碧螺春”。此茶冲泡后杯中白云翻滚,暗香袭入。”
“临时还无妨,只要周垣打赢了此仗,甚么都能够过得去。”杨鹤笑道,“这为将者,如果不贪财,不放肆,朝廷才真正担忧。再说了,我们让周垣兵戈,又拿不出多少银子来犒赏于他,再不让他鼓励兵士,他拿甚么去克服叛军?至于那些阉狗,你让周垣喂他们些银子,堵住他们的嘴,便能够了。”
“这就不错了,超乎我的设想。“周垣倒不太介怀,“兄弟晓得杨督艰巨。如果别人,恐怕连一半也拿不到吧?”
“麻辣。隔壁的,这些藩王们,因为搞政治没有机遇,便想方设法搞经济,挖帝国的墙角。”周垣大发感慨,“如此肥了那些寄生虫的腰包,却减少了处所当局的财务支出。再加上恩养藩王的巨额开支,就算承闰年代,朝廷的财务,也恐怕要捉襟见肘,不堪重负。现在赶上了持续的灾情,朝廷便无能为力了。藩王已经成了帝国肌体上的毒瘤,不切除帝国必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