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肃王府,正和府中伶人的朱识鋐没出处地颤抖一下。“丫的,谁特码念叨俺老朱啦?”
“我明天便去办理此事。”杨嗣业道,“伯父,别的另有一事。周垣煽动兵士之风,毫不生长。长此下去,必定会传到在甘州的监军寺人那边。那些阉狗可不是甚么好玩意,闹不好会将这里的统统都密报到京师,从而遭到今上的猜忌,言官的攻讦。”
“立即从四周包抄军马场,掠取军马、粮草及统统物质。如遇抵挡,格杀勿论。”
“如何使不得?我们是帮着朱家安定叛军,他肃王朱识鋐就不能出一些力吗?”杨鹤反问道,“如果不让周垣去借,那他拿甚么去兵戈?我从京师到三边总督任上,到处被人掣肘,真正能变更的,也就是咱这千把人的亲军。那些处所将领、官员,无不阳奉阴违,出工不着力。现在好了,老天将周垣这员大将送到我这里。我如果不能人尽其才,老天爷也难以容我。”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杨嗣业道,“那些阉狗们也算懂端方。朝中有些清流论品德,还不上他们。”
“部属在。”
“那么多?难怪他们能整日沉沦于声色当中,日闭阁饮醇酒,所好惟妇女倡乐。”周垣道,“便是我,也恋慕不已。”
次日凌晨,残月犹挂天涯,一哨骑着各色牲口的人马悄悄出了城,远看如同避祸的叫花子或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