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光治听到这话,说道:“既然是常例,平松你便收下吧!现在到处都是一样,何必再说那些大事理?”
那周平德见李图站起来递银票,拿眼睛往银票上看了一眼。等他看清了银票上的数额,他的脸又拉了下去。
听到这话,李图脸上也变了色,不晓得这周平德甚么意义。李图内心暗自嘀咕:此人把载兴号堵在外海,又对收受贿赂没有兴趣,莫非载兴号真碰到了一个滴水不进的清官?
李图笑了笑,淡淡说道:“不敢坦白千户官。我们的船固然在各个港湾都被堵着进不了港,但我们已经想体例卸好了货,运送了补给。再过两个半月,我们天然也有体例装上货色。到时候装了新货,我们天然要往倭国去销货。”
李图诚恳答道:“常例都是一千两。”
李图让小二退出房间,本身站起来给崔光治和千户倒上了酒。李图敬了两人一杯,三人便开动筷子,吃起了菜。吃了一会,李图又站起来倒酒敬酒。
任周平德盯着本身看,李图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说话。
那周平德看着李图,只是点了点头,便算是行礼了。
那千户周平德也不晓得打得甚么主张,听到李图的话,不喜反怒。
见周平德的模样,李图把心一横,淡淡说道:“鄙人不敢坦白千户官。比及六月,哪怕千户官派出的巡查船再多一倍,我们也要扬帆往倭国去了。”
周平德看着桌子上的银票,拂了拂身前的补子,也不说话。
周平德听到这话,脸上已经变了色。他收起了那一副冷峻面庞,严峻地问道:“你们如何卸的货色?”
崔光治倒是个直接的人,见周平德做派,从速劝道:“平松,你莫要说这些话,这都是常例了。”崔光治转过甚来,对李图问道:“你们之前送给上一任千户多少金?”
“千户官,这是舶主萧权贵的一点情意,不成敬意,还望千户官笑纳。”
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周平德神采乌青地看了一眼李图,缓缓问道:“这么说来,你们不但暗里通番贸易,还一向给上一任千户贡献银子了?”
酒过三旬,李图开端说闲事了。放下筷子,他侃侃说道:“载兴号在六鳌千户所戍守的海疆做买卖,也不算奥妙了。遵还是例,我们是要向千户官递上贡献的。但是千户上任的时候,载兴号在倭国,没有来得及给千户官道贺!”
李图见状,内心暗道这千户好大的架子。
楼梯上响起一阵啪啪的上楼声,崔光治和李图迎到门口,看到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盘领窄袖大袍,脚踩皂靴的大明武官走了出去。那武官袍子胸口纹着熊罴补子,腰上别着佩刀,大抵三十多岁,恰是六鳌所千户周平德。
千户周平德这句话,说得就有点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