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头半信半疑,毕竟他活了大半辈子却还真没见过甚么文明之师,只传闻过“匪过如梳兵过如篦”,非论明清大抵都差未几,一时不知该说甚么好。
“当然,大爷您日子该如何过还如何过,”他挥手号召何渭,“把你的叫子给我。”
虽不知他说的真假,但在缙绅们听来,如果明军的海军真有如此范围,以清军海军的气力一时想要反攻还真是不大能够,但陆师的兵马少了点,如果琼州兵力回师的话?
沐忠亮瞥见这一幕,如有所思,“杰明,你去和苏诚说,清除四城后,从速张贴安民布告,别的嘛,找个画工笔划的,让他把这一幕画下来,找人刻版印刷,多多张贴,让不识字的百姓也晓得我军威武仁义。”
门终究开了,是个老头,刚一开门他就想要往地上出溜,嘴里不住喊着“总爷饶命!总爷饶命!”
“乱臣贼子!此番尔等乘虚而入,却须知我大清在万州另有兵马逾万,一旦回师,尔等戋戋贼寇瞬息便化为齑粉。”
“别介啊,再坐会嘛,我也想和这伪清知府好好聊聊,大伙无妨听听?”
如许一来,士绅们又不得难堪地坐在堂中。沐忠亮是现管,这伙人家大业大地可经不起他折腾;而钱国琦代表的是清廷,如果沐忠亮一会把他砍了,清廷万一打返来,这帮士绅见死不救怕是脱不开干系。
固然被按倒在地,这钱大人仍然梗着脖子,硬气得很,“贼子,本官劝你迷途知返,到时我保奏一本却还可留你九族。”
“放屁!”钱国琦痛骂,“我大清于闯贼犯阙,苛虐君亲之际,驱除枭獍,卜葬山陵,不惊生民,秋毫无扰,天下感念圣德,无不传檄而定,得国何其正也。些许捐躯,不太小仁,而先帝雷霆手腕安定天下,生民俱得安居乐业,此为大仁也。况钱某受先帝简拔,得意循君臣之纲,慢说戋戋伪朝国公,便是伪帝亲临,本官也是这般说辞。”
城中几个大姓的当家人现在就被请在琼州府二堂奉茶。
何渭忙不迭把怀里的木哨递过来,沐忠亮转手就塞进老头的怀里,“给你家孩子玩的,我们就不打搅了,告别!”
“哎哟我的小祖宗!”一只大手伸出来从速把门拉上。
沐忠亮一把将他拽起来,“大爷别怕,我们是大明王师,只杀鞑子,不伤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