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绍霆握紧苏清绾的手，笑意更盛。
顾绍霆还没说话，后跟的苏锦枫已经先一步上前拦住了黎风雅，“风雅，我们的坐位就在中间。”黎风雅撅撅嘴，一脸不甘心，“姐夫……”苏锦枫朝座前的顾绍霆一点头，回身一手拉着黎风雅就走了，“但是忘了出门前父亲如何叮嘱你的了，你若再率性混闹，我可真不管了。”
“盯着点。”顾绍霆朝楼下一抬眼，周敛立即了然，一点头退到帘外守着。趁着戏未收场，苏清绾下了披肩，侧侧身子，提手搭上放在桌子中心的茶壶，正筹算倒杯茶。顾绍霆一抬手制止了她，朝后叮咛，“换茶。”
苏清绾一愣，抬眼看看他。顾绍霆朝她笑了笑，“茶凉了。”苏清绾亦回以一笑，未再多言。
警告的意味较着。
苏清绾扭头望望身边之人，摸索着开口，“本日在戏园，你……有打算是不是？”他一笑，并不筹算瞒她，“是。”
一楼后堂的剧院已经堆积了很多客人，人声鼎沸，热烈不凡。程先生名声在外，此次是初度来上海，演的又是特长曲目《文姬归汉》和《春闺怨》，恭维的人自是不在少数。
二楼用一席席竹帘隔开了雅间，多是预留的位子。瞧见他们出去，侍应生极有眼色的往二楼领，顾绍霆上楼前悄悄往人群里扫了一眼，才面色安静的上了楼。
他附身靠近她，声音里带着较着的笑意，“可我有些冷……”
苏清绾兀自皱了皱眉，“……可与我二哥有关？”顾绍霆停了脚步，回身看她，眼里看不出情感，“清绾，我的目标不是他。”
前脚刚踏进雅间，背面就有人追过来，“绍霆哥哥！”黎风雅一手翻开帘子笑的光辉，“我能跟你们一起看嘛？”
“清绾，生辰欢愉。”
苏清绾心头一窒，身材不由绷紧。
苏锦枫何尝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只是现在他根底未稳，凡事多是一个忍，毕竟商界和权势，向来密不成分。
过了好一会，才听苏锦枫的声音平平无波的传过来，“没事，茶太烫了。”
“记着这个吻。”
等苏锦枫呈现在楼下，顾绍霆今后一个眼神表示，周敛立即点头，悄无声气的退出去了。
顾绍霆低低笑了笑，“孟老板是个聪明人，在这上海滩，谁不让你三分面子。”孟隶笙笑着摆摆手，“二爷言重了……”
戏散场以后，顾绍霆拉着苏清绾出了戏园。一辆玄色的小轿车缓缓驶来，顾绍霆却摆摆手，牵着苏清绾持续往前走，“陪我逛逛吧。”
顾绍霆几不成见的提嘴一笑，摊开手看了看，手心确已微红。
发觉到她仍在尽力的平复呼吸，他又轻笑一声，意犹未尽的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他掌心仍有热意，连她一贯易凉的手都在渐渐回暖。
苏清绾悄悄点了点头。
苏清绾抬头直视他，他眼里的情感有些陌生，让她捉摸不透，她几近是下认识的答，“不冷……”
话还没说完，隔了一席竹帘的右边，俄然啪的一声响，像是瓷器摔碎掉落地上的声音。“姐夫你没事吧！”黎风雅的惊呼声下一刻便传了过来。
不一会茶就奉上来了，送茶的是个身着素色旗袍的女子，面孔清秀，身材苗条。她端着茶器走到桌前开端布茶，眼睛时不时往顾绍霆身上瞥一瞥，沏好了又目光盈盈的递到顾绍霆手里，“二爷，请。”
顾绍霆也不欲胶葛，侧身牵过苏清绾的手时突地一皱眉，她的手竟分外凉。他只当是在外站的久了，她身子又薄，脚步便不由快了些。
顾绍霆重新至尾都未看她，顺势抬手去接茶，只是在她罢休的一刹时，冒着热气的茶水突地朝顾绍霆的手掌倾倒，啪的一声，茶杯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