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吴超出的话也有点事理,为了将来回京后对咸丰有个交代,翁心存还是低声向儿子翁同龢叮咛了几句,让他出面和吴超出谈判。翁同龢虽不乐意,但也不敢违背父命,只能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冲着吴超出大声说道:“姓吴的,你这个卖国求荣的狗汉奸,没资格和我父亲说话,有甚么事对我说!”
“翁同龢!”吴超出回骂道:“你这个道貌岸然、口是心非的伪君子,更没资格和我说话,叫你爹滚出来,有甚么事我只对他说!”
感觉主张不错,翁同龢便让人拿来绳索和提篮,拴好提篮放下城,吴超出见了大喜,想从速上前去把那些交际照会放进篮子里,无法身上枷锁没有钥匙没法翻开,行动非常不便,幸亏搀扶吴超出过来的马丁神甫既讲义气又有勇气,替吴超出捧了那叠用布包裹着的交际照会冒险上前,把各国公使和领事放进了提篮中,翁同龢不知是计,待守军兵士把提篮给拽上了城墙后,还亲手把阿谁布包双手呈到了翁心存面前。
“洋人要打上海城?”翁心存和翁同龢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翁同龢还气愤说道:“洋报酬甚么要打上海城?下水兵民百姓何罪之有?他们凭甚么要打上海?”
这时,此前扔下钦差大人抢先逃命的袁祖悳也畏畏缩缩的重新来回到城墙上,看到死仇家吴家祖孙被一大群洋人洋兵包抄庇护,袁祖悳的神采又变成了惨红色,忙向翁心存说道:“钦差大人,吴健彰祖孙勾搭洋人攻打上海,你要向朝廷奏明真相,向朝廷奏明真相啊!”
等了好久都没再听到枪声和炮声,赤色才重新回到翁心存和翁同龢的脸上,再传闻城门已经被关上后,翁心存和翁同龢这才惊魂稍定,又谨慎翼翼的重新回到城上检察环境,也亲眼看到了已经重获自在的吴家祖孙被一大群洋人包抄的画面。再然后,翁同龢顿时又气愤呼啸道:“卖民贼!汉奸!吴健彰和吴超出祖孙是卖国求荣的汉奸!他们这是在勾搭洋人攻打上海城,他们这是在做吴三桂第二!”
翁心存还是不吭声,眸子子乱转着内心不竭策画,吴超出冒着城上守军开枪放箭的伤害等了好久都不见动静,内心也有一些焦心,干脆就破口痛骂道:“翁心存,你这个辜恩负职、怯懦如鼠的老不羞!现在上海城里的大清官员就数你官最大,品级最高,洋人兵临城下,大炮对准上海城,我主动来奉告你洋报酬甚么要这么做的启事,你连站都不站不敢出来和我说话,还算个卵的朝廷官员?你觉得你当缩头乌龟躲着不露面就没事了?将来你回了都城后,皇上问你洋人的兵舰为甚么要开进黄浦江,我看你如何答复?!”
“这……。”
翁同龢那有胆量出城,顿时就决然回绝道:“不可!我出城的时候,你这个狗汉奸乘机带着洋人冲出去如何办?”
还是听到洋人兵舰上传来的鸣枪警告声,翁家父子和袁祖悳才终究明白洋人此次是来真的,然后袁祖悳象只吃惊的兔子一样,一个箭步就冲向了下城台阶;翁心存吓得双腿发软,连站都没法站稳;翁同龢则是象杀猪一样的惨叫,“洋人要开炮了!快快快!快关城门!快去叫人来守城,守城!要兵戈了!要兵戈了!”
“那你用绳索放下一个提篮,我把奏章放在篮子里,你拉上去看!”吴超出主动给翁同龢出了一个好主张。
先凶恶的瞪了袁祖悳一眼,翁心存这才问道:“上海城里有多少守军?周边有多少军队能够变更?甚么时候能赶到上海声援?”
吴超出傻了才会把这些烫手山药又拿返来,一边转头分开,一边大声说道:“翁大人,用不着客气,就请你辛苦一下,派六百里加急送到京里,交给朝廷和皇上,我就先走了。哦,另有,你放心,洋人的兵舰开进黄浦江只是为了筹办着庇护租界安然,不会真的打上海。但你如果不替洋人把这些交际照会呈递给朝廷,洋人的这些兵舰还会做些甚么,我就不敢包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