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卑不亢道:“冤有头债有主,是这几位官爷惊扰了臣女府上安好,便由他们赔罪报歉吧,嘉王不过是一时失策。”
楼挽裳眉心一凝,“官兵到这处何为?别是谁假扮的……”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晓得,这女子端庄文雅,定出身王谢,毫不是阿谁身为轻贱的伶人,也不知这几个蠢货是瞎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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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漾着笑容来到两拨人中间,同萧盏酬酢了几句,而后将目光落在了被他紧紧护在身后的楼挽裳脸上,到底是见多识广的风骚王爷,眼中的冷傲仅是一闪而过,眼神并未几做逗留,而是对那几个刑狱司的人冷声道:“蠢东西,认错人了,还不给侯爷和这位女人报歉!”
这女子许是比他想得要短长很多,连性子如此卑劣的小侯爷都能降服。
那人怔愣一下,打量他半晌,如有所思,与身边人筹议一下,便信赖了八丨九分,神采稍作恭敬,“小人眼拙,冲犯了侯爷,还请恕罪。”忽而话锋一转,“然这伶人乃是嘉王命令缉捕之人,小人也是公事公办,还请侯爷不要毛病公事。”
几人都是些会酒观花、斗鸡走马的主儿,开宴后没多久便将氛围炒得炽热,沈弘彦做东,让人将先前便找好的歌伎叫上来,先教她们唱几首小曲儿,而后教唆她们坐在这些公子哥儿中间。一个个的斟酒挑逗,炽热大胆得很。
嘉王轻笑一声,道:“依侯爷看来,该当如何啊?”
萧盏听不懂他在说甚么,只沉着脸:“你又不是不知,我向来嫌弃这些,你们本身玩儿就罢了,少打我的主张。”
萧盏抬手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几日不见,沈二你小子欠调度了?”
萧盏还觉得此人非常知机,却不料他还将婉姐姐比作伶人,顿时怒着狠狠踢了他一脚,骂道:“放你娘的屁!展开你的狗眼看好了,甚么伶人?这是爷的义姊,武安伯府嫡出大蜜斯!”
“那是我错怪你了,对不住。”楼挽裳明白了,许是萧盏不明就里便去处老夫人请教,成果被老夫人晓得了,便顺手送来些东西。可这也一样让人臊得慌啊!
他不知楼挽裳究竟是染了何种疾痛,却一向挂念在内心,归去问过祖母和代云,又被敷衍了一番,都奉告他没甚么大事,稍作疗养便可病愈,祖母还让他这几日就不要去别院滋扰楼挽裳了,她自会遣人送些补品。
平常时候,他也没感觉这些味道多不能忍耐,自从遇见了婉姐姐,闻惯了她身上的淡淡暗香,再到这等声色犬马之处,便被这些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呛得鼻子不舒畅。
这群小子有甚么见地!整日调停于庸脂俗粉当中,殊不知他的婉姐姐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见过雍容的牡丹,谁还会把卑贱的野花放在眼里?
楼挽裳听后,半是欣喜半是打趣,道:“可真出人料想,想不到贤明神武的永乐侯竟同我家阿尧惺惺相惜了!”
萧盏不管这一套,先让孙沪把人揍一顿,才道:“既是嘉王下的令,便把他叫来,爷倒要看看,在主子面前,你这疯狗还会胡乱攀咬甚么!”
正说话间,几个腰悬大刀、锦衣鱼服的男人突入,身后跟着一群手持长矛的官军。
沈弘彦请萧盏上座,号召跑堂的上菜,转头又对他说道:“这东西在南边委实少见,我想着一整只全烤了未免暴殄天物,便请人切了半只去,翻个花腔儿再吃。”
“姐姐莫怕,我去瞧瞧!我倒要看看谁敢在爷的地盘上撒泼!”
嘉王一听这事儿连累到了永乐侯,心下不愉,显是挂念着前次爱妾兄长被他打断腿的梁子,却还是很快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