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楼挽裳,不管与她是否有直接联络,萧盏都格外上心,刚分开楼府便驱车进宫,径直去找太子,将事情说与他听,还不忘又提了一遍那秉公之人的名字,神采寂然道:“此人同那些卖官鬻爵之徒又有何辨别?如果不严加措置,将来恐成我朝蛀虫啊!”
“女儿偏不信命!”杜雪婧含着泪,恨恨道,“命理一说,不过是软弱无能之辈聊以自丨慰之言,我何曾到了非要信命的境地了?我若真应了旁人,还指不定被偏院那些小蹄子们嘲笑成甚么样儿呢!幸亏太子殿下既没有选我,也没有选那楼氏女,只要他一日不娶,我便一日有机遇,便是他娶了正妃,我宁为侍妾也是跟定他的!母亲也不必劝我了,女儿主张已定,此生非太子不嫁,旁人一概不睬。”
酒酣鼓起,沈弘彦便对此中最为美艳的歌姬使了下眼色,她扭扭晃晃,非常妖娆地来到了本身身边,娇笑斟酒,他坏笑着在她白嫩的胸口上摸了一把,一抬眼,却见身边的萧盏惊奇地看着他,不由问道:“但是侯爷看上了这小妞儿?”
萧盏哼了一声,起家挪远些。
“是啊,我日前来此祈求菩萨允我一桩心愿,可巧就灵验了,我今儿特来还愿。”杜雪婧脸上笑意不减,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瞧见了两人身边的楼思玥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她,便俯下身,语笑嫣然,“这便是楼姐姐的胞妹吧?果然是个美人坯子!本年几岁了?”
几番打仗,倒让她感觉杜雪婧并不像萧盏说得那般不堪,起码在为人八面小巧这一点上,还是值得她去学的。
萧盏皱眉,不予答复。沈弘彦便知他这是又嫌弃本身轻浮了,朗声笑道:“你此人好败兴儿!也罢,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家里已经给安排了丫头教我晓得人事,许是你家风松散,尚未开荤啊!”
杜雪婧见她没有如本身设想当中表示出密切之态,心中不由愤激,长叹这看似没故意机的人也不好乱来,太不上道了!
萧盏正听得出神,忙催她:“才知甚么?”
他的心机自不会同纯真的表弟讲明,只略一沉吟,道:“你所言极是,我会想体例,你莫急,也教楼家不必担忧,此事我自会还给他们一份公道。”
“这……”舒氏和楼挽裳面面相觑,显是没有想到她这么热忱,略有些抵挡不住。楼挽裳想起萧盏曾对她说的离杜雪婧远些的话,便不是很想去。
楼挽裳看了一眼服下药正在睡觉的祖母,拉着萧盏悄悄出了屋子,满面笑容,道:“你有所不知,我祖母得的乃是芥蒂。”
她也被皇后娘娘召进宫中了几次,但皆与太子碰不到面。并且在太子生辰那日,她还大着胆量送了一幅绣图,却被他转赠给了皇后。这下她就是再笨也能想到,太子压根儿就不喜好她。这让她如何能接管得了?回家自怜自艾了好久,刚缓了缓,又碰到这么一档子事儿!这回她那些庶妹都该在背后里看她笑话了!
太子知他话中也有夸大其词的企图,却不肯拆穿。他说的那人和嘉王外祖家乃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了好久,皇上盛宠陈贵妃,对陈丞相也非常宠任,大有听任自流之意,乃至于支撑嘉王的那派人愈发不知收敛,诡计摆荡储君职位。太子这阵子正愁从那边动手清算嘉王党,偏巧便有此一事,刚好做个引子。
“母亲莫急,兵法上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且同她打仗尝尝,非要掘一掘她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