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玉卿嘴巴一苦,暗道:我看起来有这么恨他么?
“嗯。”留伯沉吟道,“我另有一句话想说。”
跟岁栖白所觉得的分歧,荀玉卿并没有暴露羞怯或是骇怪难堪的神情,他只是站了起来,脸上微微带了些许笑意。他的身子已经站直了,岁栖白的手天然就滑落了下去,搭在了榻边,荀玉卿帮他收进了被子里,细心瞧了瞧他,柔声问道:“你有没有那里疼?头晕不晕?”
推开门天然简朴轻易,岁栖白翻开被子,下了床,连鞋子都不必穿,推开门就是了。
荀玉卿早已吃过跟他说话的苦头,便不再出声,只是站在边上看着留伯给岁栖白诊脉,岁栖白也悄悄的看着他,荀玉卿看起来有些倦怠了,但还是安然的靠在床边,好似一张明丽动听的美人画。
留伯固然晓得体贴则乱,但还是忍不住要酸酸荀玉卿,便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是想他好还是想他不好,说是为他好嘛,嘴巴老要咒他;说是对他不好嘛,又偏生半夜都要把我小留拖起来看病。”
荀玉卿深呼吸了一口,俄然感觉陆慈郎的确是天上地下绝无独一的好大夫。
留伯震惊道:“哇,本来你会发言哦?”
不过荀玉卿瞧了瞧毫不在乎的岁栖白,还是忍下了那种涩然,故作轻松道:“是么,有如许的好主张?那你无妨说来听一听。”
留伯边说边跳,荀玉卿气得两颊通红,拿着伞把他赶出屋去,再把那柄尽是雨水的伞砸在留伯身上,肝火冲冲的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