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事。”卜旎低声道,他已晓得这绿袍人是谁了,“你本来就是受我勒迫才与我同业,此事也与你无干,你本身分开吧,你不是向来也讨厌我的很么。打咱俩一块同业起,我没有再给你下过毒了,你放心好了。”
那男人长得并不丢脸,但要说漂亮,却还远远不到那种程度,又高又瘦,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好似夜空里的两点寒星,手上沾着方才抬马车时留下的泥点,另一只手握着一柄剑,穿了袭茶青的长袍。
他看起来很年青,但是眉宇当中,却又仿佛没有那么年青。
“不饿……”荀玉卿悄悄舒出一口气,他的右手已经渐渐有知觉了,他的目光也愈发酷寒了起来。
“怕你也跑我不过。”卜旎回道。
他还是太弱了。
他们两人边说边今后退,这便从楼梯蹿了上去,岁栖白的身影也顿时呈现在了楼梯口,荀玉卿的链剑俄然一抖,便从一柄细剑甩成了一条长长的鞭子,鞭尖往岁栖白眼上袭去。
荀玉卿这一鞭招看实其虚,实为声东击西,只待岁栖白闪避一二,他便将整条鞭子抽回,只需这瞬息的抽暇,他就能逃开。哪知岁栖白不闪也不避,反而伸脱手来紧紧抓紧了链剑中间相连的细丝,极平平无奇的一扯。
可岁栖白连剑都没有出,乃至能够说,这都算不上是过招。
这世上的轻功当然有好劣快慢之分,但真当以命相搏,逃命之时,倒是要看本人的本领的。
荀玉卿今后微微退了一步,轻声道:“卜旎,你逃命时的轻功好是不好?”
岁大爷。
两人刚跨出门槛,就瞥见几个伴计站在绵绵细雨里头,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马车,那陷在泥土里头的马车,现在正被提起了小半,背面悬空浮着,马儿快步走了两步,整辆车子就从淤泥水中完整出了来。
“那真是好极了。”荀玉卿渐渐今后退了一步,他从未这么怕过,刚来时杀人的那一刻,筹办逃窜的那一会,学武的那两年,被卜旎下药放倒的那刹时,他都未曾如现在这般,感遭到了毛骨悚然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