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和顺又平和,像是三月吹过杨柳的东风。
本来荀玉卿暗想他这话说出,秦雁定然恍然大悟,千万没想到,秦雁的神采反而微微沉重了下去,只道:“鬼医陆慈郎生性古怪,江湖上无人与他有半点友情,我们冒然前去,也不知他肯不肯救小木,更何况万草谷长年笼着瘴气,我只怕小木受不住。”
柴小木坐在床中,头微微垂着,身材冷得如同一块冰,但到底神智还在,便微微阖动了会嘴唇,轻声道:“大哥哥,我是不是要死啦?”他冷得短长,唇齿都在打斗。
“好。”
柴小木的伤很重,但认识倒还算复苏,过了约莫半个时候,他也醒转了过来。
“大夫我也找过……”秦雁微微感喟道,“只是无人肯收留小木,只让我安排后事,我也没有体例。”
荀玉卿便又喂了柴小木一碗地瓜粥,扶着他躺下持续歇息,行动既和顺又谨慎,秦雁一起瞧着,终究甚么都没说,只是极轻的叹了口气。
看秦雁的模样,竟好似与陆慈郎素不了解,荀玉卿怔怔的瞧着他,不晓得那边出了不对,只是喃喃道:“虽是如此,我们总也该尝尝,小木的伤势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