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餐时,饭桌上余舒重提了要余小修到书院去读书的事,余小修只是踌躇了一下,便乖乖点头顺服了余舒的意义。又对景尘道:“那我如果白日去上学,景大哥你不是要一小我在家吗?中午用饭如何办?”
景尘摇点头。神采如常,正要答话,夏明显就拿筷子敲了敲碗沿,没好气地对余小修道:“甚么叫他一小我,不是另有我么。”
两人言语投机,说说聊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南城北的分边界――乾元街。
余舒出门前特地用六爻卜了个六重全卦,让她欢乐的是,连日来总算见了吉,从卦象上看,她此行会顺顺利利。
薛睿没想到她会这么利落同意,稍感不测。
“是么,”余舒撩着眼睛斜视薛睿,“当初我们说的时候,你可没同我讲这个。”
马车拐进一条佐街,停在一处巷子口,余舒跟着薛睿下了车,入巷来到了一家裁缝铺子门前。
有个知心的弟弟真好,余舒往枕头上蹭蹭,抱着被子挤上眼睛,明天她同薛睿约好了到城北赌易,今晚睡个好觉,到时候好大赚一笔,给小修攒学费。
早就风俗了余舒这时好时坏的脾气,夏明显只是歪了下嘴,当然心中不满,却没同她抬扛。她身上是有些钱,都是夏江盈留下的,之前花的七七八八。因还要养着几个下人,在夏江家来人之前,不敢乱花。她跟着余舒过日子,是知钱重,不会像之前一样顾前不顾后。
余小修不屑道:“你只会吃,甚么时候见你做过饭,有你即是没你,你还不如景大哥,他好歹会煮个面条。”
薛睿一向就赏识余舒有甚么说甚么的脾气,听了她这口语,不觉莞尔:“说的不错,对于不懂茶的人,再好的茶都是用来解渴的。”
傍晚余舒回到家中,来应门的是景尘,他帮着余舒把推车搬出去,就跟在她身后,余舒明眼瞧见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却用心假装没瞥见,在他开口之前,叫住正在院墙同厨房之间来回挪柴火的余小修。
他好声好气地开口,余舒想回绝都开不了口,本来欠情面的就是她,想赚银子的也是她,再来挑三拣四,嫌五嫌六,岂不是麻缠。
薛睿感喟,“我有两年不在京中,也是昨日碰到朋友,才晓得这赌局的仆人有立这端方,因答复过请柬,到现在不好推掉,阿舒,你就当是帮我个忙吧。”
余舒看好的那间书院,中午管门生午餐,另有午休的处所,因在城北。离家远,中午不便返来。
余舒看他神采,就笑道:“如何了,我情愿换你还不乐意么?”
这茉香茶是城北的贵家妇人蜜斯们常日里最喜好喝的口味,只要两家大茶馆有卖,茶叶禁不过售,前日薛二婶得了两斤,宝贝的甚么似的,因薛睿爱茶,就依依不舍地均了一半给他,要晓得被他一张口就全送了人,好似这茶叶真是论斤称的,还不知会哭会笑。
从回兴街到秋桂坊,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不到半个时候的路程,之前余舒不回家,是因为买卖暗澹,现在事事好转,也有了几个熟客,她中午多走一趟路,碍不了甚么事。
“不是说好了乾元街上见面吗,你如何又跑过来接我?”余舒问道。
“没,我如何会生你的气。”
“唔,先去尝尝。”
这话若要旁人来讲,不免粗鄙不堪,若要文人雅士来听,不免皱眉结舌,然说的是余舒,听的是薛睿,就有了分歧味道。
“行,换就换吧。”
“嗯。姐你早点睡吧,累一天了都。”
说罢看向余舒,这句话摆了然是对她讲的,余舒夹了一口菜放到夏明显碗里,安抚了一下她受伤的谨慎灵,对景尘道:“等小修去上学,我中午就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