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去的早,这些花儿都是家母活着时亲手莳植的。一看到这牡丹花儿,奴家就感觉家母还在身边……”陆馨儿说着这话,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只但愿能借此让文安停动手来。
“陆女人倒是嘴甜。”文安公主娇俏一笑道:“既然如此,本宫便多赐给这些花儿些福分吧!”
劈脸盖脸的鲜花落下,陆馨儿心中只感觉屈辱不已,倒是不敢抵挡……面前这个女人,只要一句话,便能取了她的脑袋。
陆馨儿忙走上前答道:“这花儿能有幸被公主所摘,想必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陆馨儿看着面前残落的场景,几近有些个站不稳了,内心早已将文安公主谩骂了千百遍,可倒是不敢也不能说些甚么禁止的话。
文安公主缓缓的看了陆馨儿一眼,又缓缓的看了那片仅存的花圃一眼,含笑着道:“陆女人到真真是个怜花爱花之人呐……”
陆馨儿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废话,我晓得的!”随后又看了一眼公主,低声问道:“这位朱紫如何会突发奇想来我府上赏牡丹?这内宅有花可不是谁都晓得的事儿,是不是你小子流露的风声啊?”
“这……”褚至情踌躇了一下,但随即便绽放笑容,慢条斯理的说道:“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本是比方杨贵妃娘娘的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如许的诗句又怎是浅显女子担得起的,天然只要公主金枝玉叶才气配得上如许的句子。”
一听此言,陆馨儿脸都白了。
行至花圃以外,文安公主朝身后的侍卫丫环说道:“把刚才本宫抚过的花儿十足给我摘归去!”
陆馨儿就势朝文安行了个五体投地之礼,“陆馨儿恭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到陆馨儿脸上的惊诧,文安公主对劲的站直身子,回身走到褚至情身边,密切的挽着他的胳膊道:“本日有三郎陪着赏花,真是非常纵情!现在天气也晚了,我们就别打搅人家陆女人了吧?”一个“人家”倒把陆馨儿生生的隔在了两人以外。
陆馨儿听言,便要起家相送。
“听过便好……”说罢,文安公主悄悄附身在她耳旁,道:“那你更应晓得的。”
褚至情在一旁刚要张口禁止,却又被文安公主冷眸一瞪,不好再说。他只怕,此时本身的劝止,会有反效,若激起了公主的逆反心机,恐怕会更费事。
褚至情仓猝摆手道:“不是我,莫冤了好人!”
“呵呵,那我就多谢陆女人了!”文安公主嫣然一笑,随即将缠绕在花枝上的流纨用力一扯,又带落了几枚花瓣,她回身朝花圃外走去,边走边伸手抚过绽放的花朵。
文安公主娇媚一笑道:“陆女人可曾听过牡丹花和武周女皇的故事?”
文安公主一摆手,道:“本日这般叨扰女人,怎好再劳烦相送,就别送了吧。”说罢,便挽着褚至情朝园外走去。
这份傲骨,这份不平,她赏识……
“是!”世人回声得令,快步走进花圃,或刀砍或手折,不一会儿便将花圃中的花儿摘了七八成。
褚至情惭愧的看了陆馨儿一眼,毕竟还是有力的点点头,朝陆馨儿告别道:“那我们就……告别了。”
“那真是奇特了……”陆馨儿缓缓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