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情种。你的心都是坎。”辛夷不屑。
“表面冷酷,内心狂野。”辛夷批评。
我们的校门三米多高,铁质绿漆,顶端为梭镖头状。翻的时候不能非常粗心,不然梭镖头戳下体,即便不出血也会胯间软构造伤害,走路的时候下体沉重而疼痛,一步一颤。我翻过大门的时候,月光很好,“勤奋、松散、求精、献身”的八字校训在月光下模糊发光。值班室的白炽灯亮着,校卫队队长带着几个校卫队员在值班室打扑克,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快凌晨两点,我们的一箱啤酒根基喝完了,除了厚朴,其他的人仿佛都高了。我们搀扶着踉跄出小馆,小馆老板警告我们,出了小馆,别太大声鼓噪,毕竟邻着长安街,有差人巡查查抄身份证。
“新婚之夜这个题目不错,能够推行,再说说其别人。”辛夷是个无神论者,向来不考虑阴德、来生或是来岁的运气等等。
“魏妍这类小人,我都能够设想她新婚之夜会如何表示。”
“我一颗心,两个心房、两个心室,每个心房或心室都是不法则的立方体,每个立方体都有八个坎。以是我有三十二个内心,我有很多内心。”我们医大,一届只要三十个门生,女生占一半或稍出头,稍稍有些眉眼的,就是王大的内心。
“魏妍就不是东西。”杜仲声如洪钟。自从杜仲被魏妍当众热诚以后,杜仲数次寻死得逞(按黄芪描述,悲忿交集的杜仲尝试过不撒尿憋死、喝酒喝死、电炉煮出前一丁的便利面被电死或撑死等等,但都没有得逞),因而寻觅统统暗里里的机遇,热诚魏妍,把统统黄笑话女配角的名字换成魏妍,逢人就讲,不管人乐意不乐意听或者之前听过没听过。
辛夷按照这个恶心的笑话改编了一个更恶心的笑话,配角换成了甘妍。话说有一天,甘妍俄然死了,医大很草率地开了个悲悼会,但是医大李校长奇特地发明,好些着名男传授都来到悲悼会场,个个悲哀欲绝、泣不成声。李校长感觉甘妍必有妙处,决定要弄个究竟,就把甘妍的“妙处”切了下来,放到福尔马林液里,带回了家。李校长老公放工回到家,看到泡在福尔马林液里的甘妍的“妙处”,顿时悲哀欲绝、泣不成声,责问李校长:“小甘死了?谁干的?”辛夷说过这个故事以后,就立即悔怨了。我们说,这是我们听到过的最为暴虐的东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话让甘妍晓得了,你会有甚么果子吃。“你会被小刀剁成肉馅的。”“你会被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的。”我们恐吓辛夷。辛夷当时就腿肚子抽筋,瘫倒床上。
翻黉舍大门的时候,没喝多的厚朴派上了用处。厚朴手抱、肩扛、脚踹,尽力了十多分钟,终究把我们五个大汉都码到了黉舍院子里,王大瘦子瘫在地上,忽忽悠悠,土木形骸,好大的一堆呀。厚朴说,我们固然醉了,但是还是比死人好玩弄,我们还晓得共同,相干肌肉还能在恰当的时候给劲儿;死人向来不共同,以是死沉死沉的。厚朴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他帮五个死人翻过我们黉舍大门一样。
“好多人都插手过争当牛粪的活动。”
“我有一颗旷达的心。”
出了门,一股冷风,我们不由得颤抖。黄芪说:“风冷催人尿。”我们说:“不远处就有一个大众厕所。”黄芪说,内里太黑,茅坑太宽,一小时前,他上厕所的时候,就差一点儿掉出来,现在,他更没信心了。我说:“就找个墙根、树根,或者找个车屁股,对着撒了得了,对,找个车屁股,找个大奔,那种后部特别性感的一款。”成果黄芪真的找着一辆后部饱满的大奔,车牌上有好几个“8”,估计比我初恋的阿谁新锐处长更有来头。黄芪面冲大奔,我们在他身后围了一个半圆,替他挡风挡视野。春夜凄冷,北风凌厉,我们怕黄芪龟头落枕。那是一泡好长的尿,冒出腾腾的热气,在我们四周氤氲环绕。尿液砸到地上,在凌晨两点的春夜里显得声音宏亮,没准顺着长安街,能传到门头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