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迟缓地亲我,亲得很深,亲得很有挨次,由上到下,到很下。毕竟是受过严格理科练习的人。
“我也不是糖尿病晚期,没有酮中毒,不会有烂苹果味。我固然爱好胡思乱想,但是还没到精力庞杂,不会有老鼠味。”
“人做事儿要有节制。我做事儿向来有分寸。你晓得不晓得,丁香花大多是四瓣的,你如果摘到五瓣的丁香,上天就满足你一个欲望,不管这个欲望多不实际,多分歧适原则。我现在随便摘一枝丁香花,从远枝端开端数,数十朵丁香花。如果我在这十朵以内摘到五瓣的丁香,我就让你晓得我有多淫荡,不然你骑车带我回宿舍,快十一点了,大妈要锁宿舍门了。”
“为甚么?”
“便利我犯坏。”
我女友没有说话,但是脸上要抽我的神采已经没有了。女人们仿佛总情愿和林黛玉站在一块儿。
我们分开这棵古怪丁香树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平常如果闹到这时候,我女友老是惴惴地推算:是哪个大妈值班,阿谁大妈和她熟不熟、好不好说话,会不会开门放她回宿舍;如果大妈不开门如何办;回宿舍,会不会让魏妍、费妍、甘妍这些人瞥见;她们瞥见会不会说三道四等等。那天,从我们走出丁香树到她宿舍楼,她一句话没说,在分开的时候她奉告我,我的东西的味道像极了臭椿花的味道。
“你喜好我淫荡吗?”我女友问道。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水穷处,暮春了,天上没有云,夜很黑,风很暖。我女友抢过我的双手,放在她腰的两侧,我的单车随重力渐渐倒在路边的草丛里,车筐里的饭盒像风铃般“叮当”作响。我双臂锁住我的女友,她的头发和眼睛在我的颌下,她的双腿用力,我俩一起挪退路边的一棵丁香树。那棵丁香树很大,覆盖四野,在我们四周,像是一个庞大的帐篷。丁香花开得正盛,透过枝叶,挺好的玉轮,丁香花点点银光闪动。
“你身上有种味道。”她说。
“胡说,我明天刚洗过澡。”
“实在淫和荡还不美满是一回事儿。”我说到鼓起,常常思如泉涌,挡都挡不住。在这个时候让我闭嘴,与在我飞腾到来前一分钟用一桶冰水浇进我的裤裆比拟,对我身心的培植更严峻、更加暴虐。我女友在几年以后发明了这一点儿,常常利用,但是在北大的时候,她还不晓得。每次我说到鼓起,她都冷静地听我一泻如注。“套用阴阳的说法,淫属于少阴,荡属于少阳。说详细一点儿,用笔墨作比方,劳伦斯的笔墨属于淫,亨利・米勒的笔墨属于荡。如果有人说我的笔墨淫荡,真是夸我了。”
“你的逻辑不对,别把我当理科小女人骗。你没上过别人,如何晓得别人不好。天下很大,女人很多。”
“我真想如许抱你,一天、一年、一辈子。在医大这八年,你好好陪我好不好?我也不晓得这是如何回事儿,你为甚么这么让我上瘾。我没有对其他任何事情上过瘾。我不明白,你为甚么会把我拴得那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