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万物生长 > 第36章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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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头”开在1998年的夏天。当时刚念完八年的医学院,在七月的北京等着八月去美国体味腐朽式微。阿谁夏天很热,死了好些白毛老头和小脚老太太,我在吼怒的电电扇前,想,写个甚么吧,写了就忘了,到美国就是一个新开端。

“猫尾”收在亚特兰大,用的是2000年夏季的三周假期。我给当时为我做出版代理的“风格”先生、师奶杀手、出版家石涛写电邮,说,下雪了,我窗外的松鼠们还没冻死。石涛说,他想起他在辛辛那提写作的时候,说,如果感觉文气已尽,当止就止。写完,我回到北京,当时电子书大佬“博库”还笔挺地挺着,在长城饭店中间的小长城酒家新春团拜,有酒有肉,我第一次见北京的作家们,感受本身像是在凤凰窝里的一只小鸡。我第一次和作家们喝酒,就被一个叫艾丹的,一个叫张弛的,和一个叫狗子的,灌得平生第一次在睡觉以外的时候落空认识,停止思虑。去协和病院洗胃,四周十几个医学院同窗围着,我心想,将来这些人都是名传授大大夫啊,我真牛啊。我过后才晓得,这三个家伙,在公认的北京酒鬼豪杰榜上别离排名第1、第二和第十一。石涛厥后讲,我倒下之前,拨了三个手机号码,一个接到留言机,一个说人在上海,最后一个没有通,他想晓得,这三小我都是谁。艾丹厥后讲,我底子就不是他们灌的,是我本身灌的本身,两瓶大二锅头,一个小时就干了,内心不晓得有甚么想不开的事儿。

是为序。

附录2:初版跋文

新泽西、纽约、亚特兰大,北京

冯唐

对于描述耐久困扰于心的东西,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一种以为,描述过后,脓水流尽,得摆脱,得大安闲。另一种以为,描述以后,诊断清楚,这类困扰,水流云在,成了一辈子的心症。我没法评说哪种观点更加精确。

本来想写出一个过程,但是只写出一种状况。本来想写出一个故事,但是只写出一段糊口。本来想写出一个敬爱的人物,但是这小我物团体上沾沾自喜、自鸣对劲,一副欠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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