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剑落地那一刻,张通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了,只要模糊约约听到宫门楼上有人在喊“不要。”但是割破的喉咙,血正在不竭的往外冒着,此时的张通再也没法给出任何回应了。
听到杨安又大声说了一遍,姜或心中刹时明白了,他们这是要来逼宫了!自知杀了国舅,天子必然会记恨在心,干脆要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要逼本身退位。看这架式,应当是常起等一帮公卿不肯意背上逼迫天子的骂名,让一个小将出头了。
“喏!”
猜透了常起等人的心机,姜或反而不再害怕,直接对常起说道:“一年前,叶老丞相和刚侯一同去广陵国,说要接朕来安夏当这大夏国君,当时朕对刚侯也是非常恭敬,本日刚侯又要废朕,明言便可,何必别人代庖。朕晓得你自夸大夏国士,不会谋朝篡位,不过朕乃孝恭天子最后血脉,你好歹也是孝恭天子的托孤大臣,本日若废了朕,莫非要让皇位落入旁支吗?你如许做如何对得起孝恭天子!”前面几句话说得还非常安静,但是越说到前面,姜或愈发冲动,最后几句话几近是吼怒出来的。
天子之怒,常起并不肯意直接面对,前面的诸臣也不肯意直接面对。
常起交代完了张通等人的后过后俄然又想起了甚么,转头对着身后唤道:“马长史!”
看到常起不肯意明说,一旁的杨安走上前对着姜或喊道:“无他,废你为王,既从广陵国来,就回到广陵国去。”
姜或被两个士卒拖曳,更是肝火冲天,已经落空明智的大喊道:“放开朕,朕乃天子,你们拖曳天子,朕要诛你们全族!”
“哼!死有何惧,我等三兄弟随相王入京,现在相王、张策、张骁都命丧你们之手,却留我独活,还要让我对你们戴德戴德吗?做梦吧。”说罢,身形向后一闪,右手朝着长槊伸去,想要借势夺走杨安手中的长槊,但是杨安现在正盯紧着张高,那里还能让他还手,直接毫不客气的往前一刺,刚好直中张高喉咙。
见张高没了兵器,并且身形被压抑住,杨安才开口说道:“常公仁德,不肯再造杀孽,你却不知戴德,还要刺杀常公,莫非就不怕死吗?”
“既如此,常公可否放小侄张高一条活路,仅此一条,再无他求。”
此时宫门楼上的姜或和张高赶紧跑了下来,张高一把趴在张通躯体中间,不竭的叩首痛哭。一旁的姜或此时已经气得瑟瑟颤栗,抬手指着常起怒道:“刚侯,朕乃天子,你竟然敢在朕面前逼死朕的母舅,本日之仇,朕必然记着毕生。”
但是此时两旁的士卒已经一人一手上前拉着姜或往宫内走。
“喏!”马中良取了令符,当即点了十名亲随就出城而去。
常起从袖口摸出了一块令符交给了马中良,待马中良接过后便开口说道:“你且率十人出城去找李信取一万马队,由你统辖,以最快的速率赶去苍山国抓捕张通之子和其家室,全数押送入京。如遇抵挡,杀无赦!”
常起附近的侍卫赶紧拔刀上前,才一刹时,就冲上来十几个侍卫挡在常起家前。站在一旁的杨安仓猝持槊一把挑开张高的剑,然后槊头一转刺在了张高的肩膀上,顿时槊头入肉三分,直接抵在了张高的肩锁骨上,才制止住了张高进步的势头。
“先抓起来,等其间事了,削了官职让他扶张通棺椁回他故乡安葬。”
一旁的杨安会心,直接走了出来对着姜或说道:“大夏立国百年,出了张通为祸,天子还想独安吗?”
“喏!”
那一刻,他只能看到面前不竭的闪现着一些片段。
“某心中自在计算。”常起话中带话,并不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