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及来,一样是出身及不上四奶奶的,二奶奶可比三奶奶差远了。你说三奶奶是读书人的家里出来的,如何就那么有胆识?新婚之夜就敢跟老夫人提,要搬到杏林院去住?而二奶奶呢?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还是武将世家出来的,哼,连我都瞧不上!”
不知那里传来一声咳嗽,两个丫环赶紧噤声,惊骇地看着四周。
庄婉仪倒没想措置这两个丫环,若真要措置她们,便不会让屏娘咳嗽一声提示了。
另一人道:“是啊,三奶奶才嫁进我们府里,四奶奶就把人家洞房烧了。要我说啊,三奶奶出身虽不高,到底也不差甚么。人家庄翰林也是堂堂三品官,比不得凤太师,也谈不上出身寒微。”
古氏的确太呆太木楞了,一看就是好欺负的模样。
“啊?不会吧?四奶奶那么有钱,还要剥削廷哥儿这点银子吗?这心肠未免太狠了,那毕竟是三爷的骨肉啊……”
屏娘见状替她打着扇,主仆两个落拓安闲地听墙角。
这些日子她的确常来上房,都是为着过嗣之事,真要提及来她也就是个陪客罢了。
“就是,端的儿的笨拙。要不是托生在将领家中,只怕连二等丫环她都当不上……”
却看到庄婉仪带着屏娘,从老夫人的上房方向出来,朝着石子路上走远了。
气候实在热了起来。
如果昔日凤兰亭经常出入上房的时候,想必没有人敢说她不是。
听声音像是老夫人房里的珍儿和玲儿,身形掩映在院外的树木之下,叫人看不清楚。
“是啊。要不是老将军看在她爹的份上,如何会让二爷娶她?出身不高便算了,生得也不如三奶奶仙颜,更没有三奶奶那样的管家才气,聪明机辩。怪不得老夫人总让她服侍,拿她看得比我们还不如。”
现在感觉她仿佛得宠于老夫人了,这些下人便把陈年旧事都拿出来讲,真是墙倒世人推。
庄婉仪听着这些群情的话,原觉得她们是要编排本身,没想到编排的是凤兰亭。
可珍儿还是有些担忧,“三奶奶现在掌管着府中碎务,如果她要治我们一个妄议主子的罪名,那……”
庄婉仪心道不好,这是完整要把话头引到她身上来了。
她们都晓得,这位有和顺恭敬之名的三奶奶,实在最是个有烈性的人。
“没有没有!我们方才还夸三奶奶了。幸亏是被三奶奶闻声了,这如果叫四奶奶闻声了,非剥了我们的皮不成!”
“发明了没有?这几日啊,老夫人很少见四奶奶了。畴前四奶奶是日日在上房伴随老夫人的,这些日子常来的上房的,只要大奶奶和三奶奶了。”
这夏季都快畴昔了,反倒鼓起了秋老虎。
高门大族,便是有这些烦恼。
固然庄婉仪同她交好,屏娘平心而论,感觉珍儿和玲儿说的也没错。
“大奶奶也就罢了,人家是郡主,身份比四奶奶这个太师嫡女,还要崇高很多。四奶奶内心不平气的,想必是三奶奶吧?”
待上房那处散了以后,庄婉仪走出院门,偶然闻声两个小丫环在院外说话。
忙里偷闲之时,也只能靠背后群情群情这些事情,来当作乐子。
“不是。我们听了人家的墙角,原不是件光彩的事。何况她们说的大多也是真相,若要惩戒了她们,老夫人问起来由来,伤了四弟妹的脸面倒罢了,二嫂的脸面如何过得去?”
她们吓得够呛。
不但敢公开和凤兰亭作对,就是在老夫人面前,也不卑不亢。
生得一副肉包子样,如何怨得狗惦记呢?
“是啊,你瞧着三奶奶行事,不比不晓得,这一比才感觉,四奶奶未免太吝啬性了。你传闻了没有,畴前廷哥儿的月例银子,竟是四奶奶擅自扣了下来不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