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甚么意义?是说我苛待廷哥儿,剥削了他的月例银子了?”
被庄婉仪这么一说,倒像是她用心贪了小辈的银钱似的。
庄婉仪点了点头,顺手把那本账册合了起来。
她倒不是故意贪污公款,她不缺那点银子。
“三嫂还真是威风。那我就祝贺三嫂,能顺利掌管家宅,不出事才好。”
仿佛她瞪着的不是小丫环,而是庄婉仪一样。
凤兰亭听了这话,总算起了劲。
“府中的银钱现是那里出呢?是外头的账房出,还是里头的?”
可对廷哥儿而言,却充足他买几本想买的书,和好一些的宣纸,或者让厨房做几顿好一点的饭。
可她总不能说,她是因为廷哥儿是岳连铮的庶子,才这般讨厌他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张管事面色有些欠都雅。
“你有甚么好体例,能给她使坏?”
从院中颠末的下人,都屏声敛气,快步分开是非之地。
就把这个烫手山芋,先交给庄婉仪好了。
单说岳连铮的丧仪这一项,她就没有经历。
凤兰亭却口口声宣称他下人,换成谁听了内心都不舒畅。
能有如许的先见之明,庄景行是教女有方啊!
可廷哥儿这一份,那就不一样了。
眼下将军府恰是多事之秋,让凤兰亭来管事,她一定能管得好。
将军府高低对庄府,由畴前的不屑一顾,到高看一眼。
原觉得这回庄婉仪要出丑,没想到反而给她挣了脸面。
出乎统统人的料想,庄婉仪几近没有任何错处。
在正房老夫人的面前,他尚且有些颜面。
老夫人的月例银子是一百两,这些少奶奶们一概是五十两,只要明川郡主那一份不发。
“蜜斯不必活力。那三奶奶再好,还能比得上蜜斯太师府出身的嫡女吗?那些下人夸奖她,不过是不幸她新寡罢了。”
所谓月例银子,就是府里的账房每个月,牢固拨到某一处的银钱。
屋子里头,凤兰亭看着一地碎瓷,气愤不已。
等丧礼这件事畴昔以后,她再接返来,旁人才晓得她比庄婉仪强多少……
这个来由,让凤兰亭无以辩驳。
岳连铮在的时候,必定没有人敢剥削这一份月例银子。
“可我也是孀妇啊!我办理家宅的时候,就向来没有人夸过我!凭甚么她庄婉仪就能获得旁人的夸奖?我才不会让她这么好过!”
五两的银子在将军府看来,的确未几。
“你叫我如何消气?!”
凤兰亭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还对庄婉仪半信半疑的张管事,态度一下子恭敬了起来。
他走以后……
“奶奶,奶奶消消气……”
少奶奶们争论,不是他一个下人该听的事。
甚么里头外头,银钱不都是府里的么,还分甚么里外?
庄婉仪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她低下头来,顺手翻了翻那几本账册。
故而外头的账房,对这一笔账是心中稀有的。
张管事把头一低,假装甚么都没有闻声。
采星揣测着她的神采,俄然有了一个好主张。
只要庄婉仪本身晓得,这统统还归功于她宿世的对将军府的熟谙。
后半句话,明显是对凤兰亭说的。
“蜜斯,那我们就给她的担子添点东西,让她挑不起来,乖乖地把权力归还返来。好不好?”
小丫环怯生生地迎上去,捡起地上的瓷片。
她明显对于办理家宅非常谙练,这类谙练,没有三四年的练习是做不到的。
凤兰亭狠狠瞪了她一眼,吓得她一时没拿稳瓷片,割到了手指。
清芳院中,瓷器打落一地的响声,刺耳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