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仪接过那支羊毫,在笔杆上看到了墨砚阁的字样。
她笑了笑,道:“这书看看也无妨,只是你现在年纪太小了,这些书你能读得懂吗?读书如果读偏了,反而是百害而无一利。”
不然溢开的浮毛就会带起墨汁,将纸面变得囫囵脏乱。
“叨扰你半日读书的时候了,天气已晚,夜里别点灯读书,对眼睛不好。”
庄婉仪不由为廷哥儿的话动容。
“他真是如许说的?”
想到这里,便对那婆子道:“书是要读的,廷哥儿年纪还小,衣食供应也不能太委曲。他毕竟是三爷的儿子,有没驰名分都是。转头我让人送些东西来,你先给廷哥儿用着。”
“这是……资治通鉴?”
她不解其意,持续看了下去,看到了第二句。
那是一本前朝的旧书,磨得连书名是甚么都看不出来。
想来他觉得是甚么犯讳讳的书,见庄婉仪留意,以是有些惊骇罢了。
廷哥儿朝她点了点头,模样有些怯怯的。
他单独居住在湖心岛,无人问津多年,能有个带着母性慈爱的女子体贴,他天然欢乐。
婆子听她的口气,像是想为廷哥儿讨些公道的模样,忙对她进言。
他谛视着庄婉仪拜别的脚步,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暴露了思考的神采。
最起码还给他请了个徒弟,教他读书习字,孤傲之时还能看书来打发光阴。
他小手捏着的那支羊毫,笔头略有些秃了,写字的时候要格外谨慎。
庄婉仪凑畴昔一看,“不叨扰,能见到母亲,我很欢畅。”
那是甚么书,莫非看都不能让人看吗?
“廷哥儿这里,一个月是多少例银?莫非三爷在的时候,他也是穿得这般粗陋,连支好笔都用不上吗?”
显出一股,分歧适年纪的沧桑与夺目。
廷哥儿却喝得很天然,像是一贯如此。
这个故事她模糊听过,一下子莫名熟谙了起来。
廷哥儿抓着那支笔,神情有些盎然。
仿佛方才的稚嫩、羞怯,都是一种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