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郡主到了晚间才返来,神采郁郁。
独独庄婉仪挂念着明川郡主,特特去了她的院子看望。
明川郡主坐在院中的秋千架下,一身和婉的月红色衣裙,跟着暮色中的晚风微微拂动。
明川郡主终究会心了过来。
明川郡主看着她担忧的模样,不由好笑起来。
她用帕子抹了抹面庞,又号召她在一旁的矮凳坐下。
庄婉仪眉梢一挑,有些吃惊。
这于她而言,当然是甜美又苦涩的回想,对庄婉仪而言却更伤人。
想着凤太师固然没帮大将军府甚么,还差点惹得两府反目成仇,但长公主也没帮上甚么忙。
现在明川郡主在府中,老夫人有甚么好的都尽着她。
若她不在,这些东西原都是应当给凤兰亭的。
同是女子,又同是孀妇,明川郡主身边的孀妇太多了,自发得对孀妇的心机再体味不过了。
“大嫂佳耦二人真是恩爱。可惜我没见过,就连三爷,我也只见过他一面罢了。”
明晓得庄婉仪和岳连铮是一夜伉俪,而后便守寡至今,她为甚么要当着庄婉仪的面说这个?
丫环端上茶来,随后便退到了远处。
长公主本身便嫁了个早夭的驸马,深知寡居的不易。
应当也只十多岁,还是天真烂漫的时候。
她抚摩着秋千光滑的木料,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许对劲。
这一笑,笑得庄婉仪一头雾水。
如许想来,她也不算过分丢脸。
她便有些不忿,又幸灾乐祸起来。
“是你啊。”
闻声庄婉仪叫她,她忙回过甚去,面上泪痕未干。
明川郡主不由一愣。
“我和三爷只见过一面,事前既不熟谙,洞房夜也没有伉俪之实,三爷是夫君,他战死疆场我天然难过,却并非因为伉俪情分。”
庄婉仪并非用心绝望,明川郡主却一下子收了笑容。
她还很年青吧?
明川郡主便问,“你甚么?”
“没想到长公主的病情这么严峻,惹得大嫂如此悲伤。不知究竟是甚么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