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流光张了张嘴,刚想说没有,可脑中俄然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件陈年旧事,神采暴露些许游移。黑心一看有戏,忙道:“有例外是不是?”
她愣了愣,转头看是阎流光,怔怔道:“我不信赖他会死。”
“这......”他瞅了瞅她,考虑道,“也许有也不必然。”
烈火不愧是神兽,不过斯须的工夫便可遥遥瞥见虚空之境上的两端绝壁。只是现在的崖顶上不再同走前那般风平浪静,本势均力敌的两方竟成了一面倒的情势,魔军占有的崖顶上几近消逝了大半人马,全飞到了仙界的地盘上,一时候战鼓雷鸣天昏地暗,不过粗粗扫过一眼,便可知仙界雄师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她不信。不信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短矛停止颤抖,调转方向又快速飞回仆人手中。他们同时昂首望去,玄色大氅的帽檐下是一张露着一丝坏笑的脸,眼中闪着精光,像是发明猎物般又镇静又嗜血。竟是魔界四大护法之一――浮霄。
他看她一脸希冀的神采不忍泼冷水,只道:“我模糊记得在我父君的书房里看过一本杂史上记录过,约莫是万年前,有位老仙君喝醉了酒,出错掉入虚空之境,众仙本觉得他再也回不来了,却不料在三天后又见他爬了上来。”因担忧她但愿太大届时又过于绝望,便又弥补了几句,“只是那是我小时候看过的书,印象不大深切了,也不知本身是不是记错了。何况你也晓得,我父君这小我不大靠谱,看的书多是杂记别史之类的,里头记录的说不定是某位仙君吃饱了撑着诬捏出来的。”
黑心笑了一声,道:“那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彼时情势的确大好,石心镜一事虽还非常毒手,但魔军到底不敢明目张胆再冲过来,只偶尔放几支暗箭小小偷袭一番,谁都没把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众守将也只是一门心机地抱团聚在一块筹议对策,想着先骗苍珏把石心镜亮出来再做筹算,唯独昭华上神立于崖顶最前端,不声不响盯着崖底,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莫说黑心了,就连他们几个眼睁睁看着事情产生的人都感觉有些不成思议。就那么几支不痛不痒的破箭,连法力稍逊的他们都能等闲躲开,如何就刺中了上神?就算真刺中了,也顶多算个小伤,如何就会脚下没站稳掉了下去呢?
阎流光晓得这个时候劝不了她,只能感喟一声,随即便唤烈火出发。
黑心听了先是欣喜,随后又渐露绝望,“难不成真要跳下去看看究竟么。”
不过分开小半晌的工夫,明显是一派大好的情势如何就成了面前这般暗澹的局面?这其间究竟产生了甚么事?!
黑心点头,“不可,我得亲身去。”
左脚微微跨前一步,还想再探出身子看个究竟,却无妨右臂猛地被身后一股力道向后一拽,一个声音气急废弛钻进耳朵:“你疯了?!再如何着也不能殉情啊!”
“怎会?只如果美人,鄙人都格外怜香惜玉。”浮霄微弯唇角,暴露一丝邪笑,“你瞧这仙界已没甚么待下去的需求了,不如跟着本护法,定让你比神仙还欢愉。”
阎流光挑眉,“你们也配?”
浮霄不觉得意,转而看向他身边的黑心,悄悄一笑:“难怪君使不乐意,本来有个仙界的小相好。只是既然是美人,何不取上面纱,这么遮着未免孤芳自赏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