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流光清了清嗓子,看着她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黑心一怔,瞅了半晌绿衣女子,正想点头,脑袋里俄然灵感一现,犹疑道:“她该不会就是阿谁你拦着不让我拘回冥府的女人吧?”
一年中最忙的一日终究结束,表情实在大好,慢悠悠走回阴司拘灵阁筹算复命后便回家安息,却不料一进门槛就见吴鬼头携众拘魂使已齐聚一堂,且个个面色凝重。惊得她赶快收起笑容,身形一闪混入人群的最后当个温馨的小尾巴。
她看他天然不是因为他长得都雅,而是觉着希奇。她方才虽出言调侃,但心中也一定是真感觉他金屋藏娇,只是现在他如此急扯白咧得拦住她倒像是真的要护住这个女人,莫非还真被她说中了?
阎流光仓猝拦住她:“你这是要归去告状?”
一叠话问完,阎流光倒是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羽裳似也被唬住了,眼泪扑簌扑簌的流:“我生前就没活几年,现在又不得去冥府投胎,现在另有这么多灾害在前边等着,我如何这么命苦呢!”
另有,金屋藏娇是甚么玩意?她哪只眼睛看到他藏娇了?
这话说得过分含混,黑心的目光又深了深,开口说:“君使胸怀广漠,天然会践守承诺,女人不必过于担忧。毕竟我不是你情郎的敌手,只要他不想让我带你走,我自是带不走的。”
绿衣女子仿佛也有些懵了,脸红红地不出声,只攥着铃铛不放手,踌躇着要不要再试一次。还没等纠结完,四周的门框窗棂俄然刷刷作响,有一道悠长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钻入耳中,于这深夜当入耳起来尤其渗人。
胸怀广漠四个字真是戳心窝,阎流光天然听得出这是在骂他呢。
黑心倒不附和,只问一句:“那高元星君返来后呢?他们再持续东躲西藏躲过天庭的清查?一个前次是十世活不过三十,一个是关进锁仙塔。此次倘若再被发明,怕是了局更加丢脸罢。”
“你被穿了小鞋?此事本君并不晓得。”坦白说,他还真不知这事。天然,彼时如果晓得此事定是得痛饮上三天三夜方可罢休。
黑心打断他:“君使不必同部属解释。于公,君使应当归去处阎君禀明启事,于私,该当同青娥公主好好解释此番状况。部属自知打不过你,也不敢像畴前那般鲁莽直接顶撞你,这便退下了。”
黑心这多年的差事没算白干,忽悠的本领渐长:“他们倘如果至心相爱,即便相忘于相互也逃不过缘分的安排,又何必让羽裳女人平白受不成循环转世之苦。”
黑心也感觉此事不能急在一时,多给他些时候考虑考虑也好。分开前只细细叮咛:“君使若要考虑也须快些,中元节将过,我们阴司在接下去的一个月内会派各路拘魂使上尘寰巡捕遗漏逃窜的亡魂,如果羽裳女人不谨慎被部属的同僚找到,纸包不住火,君使千万谨慎。”
阎流光并未将她的叮嘱听进内心,只抓住了最后一句,不由眼睛一亮,勾唇一笑,“难为你担忧本君,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这点小事尚难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