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被‘臊’走了，孙氏笑道：“瞧瞧你，当着孩子说这做甚。”
又见大姐在野抱病，被一家人嘘寒问暖，对比本身的确就像捡来的，顾玉芳心中更是气愤不平，天然不免更恨顾玉汝不提。
前脚进门，后脚午餐就做好了。
不过这只是个小插曲，本来顾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偶尔也会例外，孙氏表情不错，见丈夫表情也不错，不免就提到了顾玉汝的婚事。
孙氏用手背抿了抿鬓角，又低头下来剥小鱼：“留了，那孩子懂事，也另有别的事，读书要紧。”
就算有攀亲之意，这不是还没结吗？
这日，见时候不早了，孙氏便催女儿从速出门去顾大伯家。
“再说了，小弟也舍不得呀。小弟，你舍得大姐现在就嫁出去？”
“这死丫头，真是个孽障……”
人也不能明说，只能隐晦提示，虽是闲言碎语，也让孙氏搁在内心了，这不就没忍住提了这事。
09
可惜顾玉芳底子不懂这些事理，对比一下，眸子子都红了。
便是遁词也是不舍，可不代表孙氏真想一向留着女儿，把她留成大女人。
伉俪二人只重视‘急着嫁人’这上头了，倒是忽视了阿谁也字。
说到这个，顾玉汝就分歧适留下持续听了。她垂着头把手在盆里洗了洗，忙站起来做害臊状走了。
日里与孙氏交好的妇人也很多，这不就有边角琐细的风声传到她耳里，一次两次也就罢，次数一多这不就心急了。
倒不是她发散过分，而是自打前次的过后她认识到小女儿该好好教教，颠末这几日不但没停顿，反而透露了更多的题目。这事说浅点是顾玉芳不懂事，往深里说就是这孩子狼心狗肺，连自家姐妹谁干点活儿都要斤斤计算，特别还计算的是服侍长辈孝道方面的。
“前日大夫来复诊你不也在一旁听着？说你大姐看似好了，实则内里还虚，得养些日子，我看你这是又想躲懒了！自打你奶病了，你大姐不管刮风下雨日日不拉，你这才去了几日就叫苦连天？”
孙氏这么一说，顾玉汝也不知该如何劝了。
“就算你舍不得你大姐嫁人，甚么话该说甚么话不该说你不晓得？你这丫头，都怪我平时教你教少了，凡是你能学得你大姐两三分，也不至于让娘操心你今后该如何……”
也是顾玉芳犯了孙氏的大忌，孙氏虽是出身浅显，但也是秀才家的女儿，这类出身天然识文懂墨，且晓得礼义廉耻。
别看明天胖婶与她闲话说她也不急，这实在都是有内幕的。
跟去西厢，公然见娘端着碗在哄大姐喝那碗大姐嘴里‘太腻了’的汤。
“阿秀辛苦你了。”
孩子们自是瞥见就当没瞥见。
顾玉汝往怀里看去，顾玉芳仰着一张小脸，眼圈都红了，仿佛真的不舍。
顾玉芳落得一顿怒斥，天然把这事给岔开了，最后还是顾秀才出言，才制止了孙氏的怒斥。
“姐，大姐，你如何不说话？莫非，莫非你也急着想嫁给齐大哥……”
一旁的顾秀才也一脸不敢苟同的模样。
“你这孩子如何不听话？人家大夫都说了得好好补补。”
在大伯家被大娘‘教’，在家中被娘‘教’，这让她身心都遭到极大的波折和委曲。哭闹了几次，底子不管用，之前她一旦哭闹，孙氏总要让步，可此次孙氏仿佛铁了心要好好教女儿。
孙氏如遭雷击，僵着身子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感遭到大女儿安抚地抚着她脊背，才倒在顾玉汝肩上哭了。
好人家的女儿哪家不是‘恐’嫁，待字闺中的女儿更是该杜口不谈这类事，可顾玉芳不但谈，还嘴上没把门说姐姐急着嫁人，这如果让外人听去了还不知会说成甚么样，孙氏也认识到小女儿真该好好教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