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类、井典俱各大喜:“敢不从命!”
二人正愁不得见右相,谁料右相竟主动相邀,几步上前,哈腰拱手道:“见过右相大人!”
易青对门前听着的车马挥手表示,上前一步搀扶右相走下台阶。
井典看上去老成,说话文绉绉的,面色也透着凝重:“周国与井国同在商、羌交代之地,正所谓是难处之地,危疑之所,一时一事筹措不当,便万灾害复,不成不慎。”
“嗯。”井典点头,眼中冒着镇静和等候的光。
被称作郑大人的人生得高壮俊朗,二十来岁,蓄着划一短须,看上去夺目精干,从他二人身边大踏步走过,看了一眼被逼在墙边的周类、井典,与亲卫略略拱手,便仓促入内。
周类看了一眼,竟是他与井典在门塾候传时郁郁然走进相府的那人,看景象,与相府亲卫非常熟悉,只号召一声便自行入内。
从进到大邑商的那一刻起,周类眼中所见的统统,都是那么的新奇,远超他的设想。
周类赶紧说了环境,他二人乃是放过来使,门都未进,听到相府中传出“有刺客”的喊声才奔回看可否互助,至始至终没有进过相府。
右相大人看了他们一眼,对亲卫问了句甚么,未几时亲卫过来,叫军士放了他二人,道:“大人说,你二人能来互助,大人铭感五内。”
右相神采惨白,看得出已换过衣裳,身上不见血迹,说话声气虽弱,却仍然透着严肃:“刚才听亲卫说,你二人听到相府有事,便赶来互助,有劳了!”
“大人请二位前去说话。”亲卫又道。
坐上车,右相再无旁顾,也不与周、井二人号召。易青见亲卫已在马车两侧列队结束,轻喝一声,御者微抖缰绳,朝王宫去了。
周类心有同感,点头称是。
“对他说过多少次了,少与息开一起,如何一早又出去浪荡!”右相语气流暴露对宗子的不满,转头对易青道:“走吧。”
目睹井典问到跟前,周类却不好不答,道:“事在两难,正在不决之时,不知如何是好。敢问井国将如何措置?”
美妇人脸上笑着,眼中却透暴露对夫君的担忧:“成儿一早被息开叫出去玩耍了,昭儿在跟着巫印习字。”
正等得不耐烦,见一队亲卫再大门排开,警戒地左顾右盼,稍后右相大人出门而来。
见井典相邀,周类心中有些讶异,但总算明白井典的意义:“绕开哥屋元杰?”
此时井典相邀,恰是摸清井国所想的绝好机会,是以周类有些心动,决计抬高声音问道:
这是他第一次代表周国出使,此前在周国,父亲并非托付任何权益给他,是以他于国事只似懂非懂。目前别人在大邑商,不比在豳地有父亲和兄长撑着,凡事都得靠本身拿主张,只是究竟如何才气为周国争夺更多的好处,父亲语焉不详,他也拿不准。
井典笑道:“正值春季,哥屋元杰较着是趁目下邛方对大商虎视眈眈之际,借机捞取些好处。井、周二国跟在羌人身后,少不得也要得些好处,只是若一味跟从,不免大头被羌人拿走,井国、周国不过吃些残羹冷汤,聊胜于无罢了。”
等二人赶到时,只见相府门前,亲卫披坚执锐,如临大敌。
守在门前的亲卫为二人作证,那几名军士却不敢忽视,喝一声“靠墙”,将二人逼在墙边,围在中间。
二民气中绝望,拜见商王的国书已经递进王宫几日却不见覆信,此时拜见右相也是闭门不纳,莫非大商已经将周、井二国弃之不顾了?
二人也知事非平常,不好上前,便隔着右相府前足有十余步阔的大道远观。只见大门内,两名亲卫搀扶着右相大人仓促走过,大声喊着叫巫医前来,周类眼尖,见右相大人后背有一大块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