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城澄欢畅的是,这一回分歧于上回花朝节,天子还要带着妍嫔去景和园。后妃、公主、命妇都被安设在同一个大殿里,固然坐位相隔得较远,城澄还是能一眼瞥见阿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如何能不认得呢?小昭祉的眉眼出落得和她一无二致,任谁瞧见了都能认出这就是她的孩子。只是让人难受的是,昭祉会说“母妃”二字了,叫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妍嫔。

分歧于昭祉满月时的大宴,这回小世子满月,荣王只请了他和城澄的嫡亲老友,非常低调。

伉俪二人正哝哝私语之时,一个不调和的声音俄然自荣王身后传来:“呵,这不是孟城澄么,勾引男人都跑到宫里来了?”

见他这般保护城澄,良妃也晓得本身在这里讨不到甚么好,只得转过身,灰溜溜地走了。

“等哪天接受不住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良妃嘲笑一声:“是本宫缠着你不放,还是你阴魂不散?又要攥着荣亲王的心,又要勾着皇上的魂儿,你想要的是不是太多了些?”

就算是裴启旬不爱和女人计算,此时也听不下去良妃一味的挑衅:“良妃娘娘这话是不是过分了些?三弟如果听到你这般口气,不知作何感触。”

想到这里,她俄然感觉愧对裴启旬。刚才她还给他摆脸子,孰不知错并不在他。他不说,不过是怕她晓得了内心难过罢了。

“你放心,除了肥胖一点,都很普通。”他在她脸上悄悄一吻,柔声道:“累了就睡吧,我陪着你。”

宫里传来旨意的时候,城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幸亏这一回天子只是赏了些东西,并没有提出要把孩子抱进宫扶养。城澄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临时放下心来。

城澄点点头,沉声道:“我晓得了,你下去吧。”

锁儿晓得城澄向来驯良,但碰到这类事,不免会表情不豫,以是她先跪了下来才道:“启禀王妃,客岁苏女人和叶女人上我们府上来的时候,奴婢正幸亏院外当值。叶女人从您屋里出来以后,没有像苏女人那样直接离府,而是找王爷说了会儿话。奴婢离得远,没听清叶女人说了甚么,但当时,叶女人离殿下很近……”

锁儿走后,解忧低声问道:“您信么?”

两人间的小别扭来得快去的也快,转眼间城澄的肚子一日大过一日,很快就到了临产的日子。这一胎虽说初时不大安定,但幸亏城澄已不是头一回临蓐。一大早上发作,她就被抬进了产房,没到一个时候就生了,顺利得产婆都说少见。

解忧看了城澄一眼,见她没有反对,就替她开口道:“在王妃面前,你还遮讳饰掩的做甚么,有甚么说甚么便是了。”

他没有说下去,但城澄已然明白。狸猫换太子是一步险招,就算成了,也会埋下庞大的隐患。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但愿走那一步,只愿天子这一回不要再肇事端。

从里间出来,城澄就瞥见裴启旬已经换上了中衣,倚在床边看书。见她出来,就含笑说道:“杵在那边做甚么,还不过来?头发还湿着,细心着了凉。”

城澄一看是傅云归,立马就没了好神采:“良妃娘娘你可真闲,宫里是没人乐意理睬你和你说话不成,如何每回我进宫你都要缠着我不放?”

良妃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神采一阵红一阵白,羞愤交集,好不出色:“本宫不明白荣王的意义。”

城澄乖乖走畴昔,就见裴启旬放动手中书卷,拿起栉巾替她擦头发。她和婉地靠在他怀里,低声问他:“你是不是常常被我气得要死……”

但是有了儿子,不代表下落空女儿的那一份遗憾便会消逝。中秋将至,后宫按例进里手宴,城澄还是早早筹办起来,筹算进宫去看望女儿。满打满算,昭祉已经一岁半了,不晓得她会不会说话,会不会喊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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