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事伸手去接那衣裳,低头瞥了一眼曲无容的手,鄙陋地在内心揉捏了几下,光滑腻地让贰心痒难耐。但是他现在另有把柄落在曲无容手里,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他已经筹算好了,只要曲无容一将那该死的半截袖子还给他,他就必然要让曲无容心甘甘心肠跪着求他。
公然第二日天刚发白,大夫人柳氏便遣了人到各房各院调集世人在曲府门口等待着曲常德归家。合府高低一百多口人就那么笔挺地站着,一向快到晌中午分,曲常德的马车才呈现在面前。
眼看着就是正月了,接连几日在官窑过夜的曲常德也要赶返来过年。柳氏一大早就叮咛了厨房筹办珍羞甘旨,各院各房都纷繁洒扫装潢起来,筹办驱逐曲常德的返来。曲无容少不了又被使唤着干了很多活,夜里回到房里的时候已经是腰酸背痛地只能抬头躺在床榻上转动不得。
曲无容手里托着衣裳走到床榻上,背着马管事坐了下来,口中应着:“你别急,我瞧着这几件做工繁复,我得好好瞧瞧。”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拿剪刀撩开衣裳袖子里的细线,将一张不及巴掌大小的薄薄剪纸塞了出来,然后又缓慢地缝了起来。
曲无容不着陈迹地扫了他一眼,对马管事道:“你放心,等忙完这桩事,我天然会兑现当日的信誉。眼下你还是先将这衣裳拿给二夫人吧,”
马管事看曲无容没有忏悔的意义,笑呵呵地抱着衣裳往二夫人的院子里走。曲无容看着他那短小的背影,唇角斜挑了起来:明天便是一场好戏上演,就临时放你一马,若你还是胆敢垂涎于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