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慎做了一个梦。
君王的庄严一刹时占据了智商的高地,叶骞前提反射一样冷起声音,“胡说,朕是万人之上的皇……”
容慎抓抓头发,“记不大清楚了,仿佛……二哥要去一个很远的处所……阿翡,如果被父皇晓得他是晟王的孩子,那二哥会有伤害么?”
容慎蹙着眉看了一会儿近在天涯的叶翡,又把头转到一边,看着半开的雕花轩窗好一会儿,这才渐渐吐出几个字来,“甚么时候了?”
“此事事关严峻,父终究会如何决计,我也不晓得。”
没想到,本来都是他错了。
容恒听着她的话,却再也没有吭声,只是用一双清润的眼睛将她望着,望着……容慎也望着他,只是渐渐的,这眼睛不再长在容恒那俊雅的脸上,只剩下这一双眼睛,平空位浮在半空中,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本想着你同去宫里散散心,我独去也无妨。”
皇后没说话,悄悄地在叶骞的臂弯里躺着,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还没来得及打湿叶骞的衣衿,就被她纤细的手指拦住擦去了。
“除非……”半晌,叶骞几近将近放弃的时候,皇后开口了,“除非,陛下亲口对臣妾说,你错了。”
被压的、一人之下的天子:“……”
紧接着,是不晓得从那里冒出来的容恒,见她在湖水扑腾挣扎,闪电一样扎进湖中,搂着她的脖子将她拖登陆来。
他同皇后是少年伉俪,一起风风雨雨走来,很多人逝去,很多人到来,身边能说得上话的,换了一波又一波,却唯独只要她始终陪在他身边。但是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朴拙相对过了。
哦?关窗的苗条手掌一顿。
恰是梨花开放的季候,容恒负手站在树下,还是一如既往地穿戴一身红色衣裳,肩头发间都落了洁白的花瓣,长身玉立于一树盛开的梨花之下,冷酷的眉眼里染了点淡淡的笑意,抬手递给她一枝梨花。
她还是七岁大小的模样,单独一小我走在裕国公府后花圃,一边哼着歌一边沿着长长的湖边走着。没人瞥见她,她也没瞥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