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刚才兰氏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暗她可没有放过。
“奴婢晓得蜜斯要说甚么。”晓薇微微一笑,“蜜斯是老爷的亲骨肉,老爷尚且不顾恤,反而勾搭外人于你下毒。虎毒尚且不食子,老爷这般对蜜斯,实在让奴婢都感到心寒。”
夜色昏黄,月儿高挂夜空,照进乌黑的班驳当中,洒在朱红瓦羽之上,与房内昏黄的灯火相照顾,在窗纸上剪影出一道苗条身影。
凌汐涵眼里划过一丝亮光,之前她以为父王虽朝事夺目,可却不长于女人宅斗之妙,故而乃天下第一胡涂之人。但是却没想到,诺大个王府,群花聚集间,他沉迷,却不沉湎。他胡涂,却也能在最后一瞬用他那夺目的眼眸扒开迷乱的云雾,发掘出本相。
忠义王不料女儿会俄然做出这般行动,愣了一愣,回过神来也是一脸动容与感慨。细心想来,自打这个女儿出世以来,他仿佛都过分忽视了。他有无数的女人,也有很多后代。凌汐涵未出世之时,便已有一儿一女。不过一年,他便又多了三个女儿,以后又多了两个女儿。凌汐涵又自幼喜好跟在皇后身边,幼时几近每天都在皇宫,连他这个父亲也甚少与之打仗。再加上这个女儿自小脾气脆弱,见了他就唯唯诺诺,几近连话都说不完整。久而久之,豪情便也淡了。
兰秋蝶笑了笑,“夜深了,你去歇息吧。明天我就去见王爷。”
“王爷。”她娇声唤了一声,含情脉脉的看着忠义王。那模样活像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连萧霆轩这么大个绝世美女都没瞥见。
这时候萧霆轩走上来,“我回京就自监狱里劫走八叔,现在恭亲王已经草木皆兵,四周搜索我的下落。”他凤目里划过一丝笑意,“既然他那么想晓得我的落脚之处,我们又何必让他绝望呢?”
她站起来,长裙逶迤空中,沉寂无声。临出门的时候,她还向忠义王投去无穷密意眷恋的一眼,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萧霆轩身影微僵,忠义王眸光震惊,继而冲动得眼含泪花。
兰秋蝶目光微冷,“诗桃,记着你的身份。我的事,还容不得你来管。”
忠义王也肃正了面庞,“嗯,出去吧。”他带着凌汐涵和萧霆轩进了屋,看了看内里,道:“这儿说话不便,你们两个随我来。”他走到阁房,凌汐涵一眼便瞧见挂在墙壁上那一幅皇后的仕女图,眼眸闪了闪。却见忠义王走畴昔,将那画翻开,墙壁上却有一处向下凹出来,里中又有一棋子大小的圆石,他就这那小石头按下去,便听得轰轰一声响动,那一排放着画屏装潢的架子已然自左向右滑开。
那一刻,她睁大了眼睛,不成思议的看着站在黑衣人身边的父亲,只感觉一个好天轰隆,劈得她脑海嗡嗡作响。
“没有其他的了吗?”她心中微臣,淡淡看着面前的诗桃,她父亲安在她身边的眼线。
固然她也是官家令媛,是达官权贵的嫡女,可府中庶女不知何几,比她貌美的也不在少数。是以当初皇高低旨将她赐给忠义王为侧妃,她是震惊的,同时也是高兴的。她固然是嫡女,然,现在兰府的当家主母却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而是她的继母。她母亲早在她出世便难产而死,现在的继母,乃是她母亲同父异母的庶妹。
兰秋蝶仍旧忍不住的满身颤抖,“爹,你…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蜜斯莫非对王爷另有等候吗?”
以是在兰府,她的身份比较特别,阿谁既是姨母又是继母的女人大要上看起来很端庄风雅,但是暗里里却阴狠善妒。她也惊骇,她身为嫡女,今后的婚姻却不能本身做主。她惊骇父亲被阿谁女人利诱,将她随随便便的嫁了。在惶恐不安当中,皇上的圣旨便如同一缕清泉,津润了她几近灰败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