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时候父皇还没当太上皇,有个亲王的爵位,只能叫父王。他则是皇太孙,非常迷惑父王为甚么不是皇太子?
在他十岁的时候,摄政王就总浅笑着夸他聪明,夸着夸着就会引出一句“皇太孙非常聪慧,不需臣互助也能做明君”。
玉引昂首:“烫着啦?”
皇祖父很严厉地跟他说:“你父王啊,他身材不好。不知哪天就会离世,不能继位。”
孟时衸懵了一会儿后明白过来,气笑:“这宏成,这是跟六叔较上劲了!”
——当时他太天真啊,真感觉这是好话,每次被嘉奖都会读书读得格外当真刻苦!现在想想才晓得那是摄政王在为开溜做铺垫啊!
“免了免了。”天子懒很多做理睬,脚下也不断,一眨眼的工夫就径直进了宫门。
天子又叹了口气,撑身坐了起来,探手摸了摸皇后微微隆起的小腹,换了个镇静点的话题:“见谁去了?有甚么事?”
她声音压得低,但天子还是闻声了,睃了她一眼,问:“朕能说脏话吗?”
孟宏成懵懂地点点头,自此以后,大多时候他都非常听话。
连续串的问安引得太上皇和皇太后同时看向门口,一瞧儿子实在欠都雅的面色,太后就笑了:“你下朝啦?”
信差当真记下就告了退,一扫手里几只信封上的收信人,内心大喊这差事真美……!
父皇身材不佳这回事,他从小听到大。
在外候着的信差出去接了信一揖便要分开,玉引又叫住他:“送信时带个话,问他们有没有想来玩的。三翁主爱吃松茸,现下恰是时候。”
孟宏成冷哼:“我如何就不信呢?”
被回绝了,就晓得得被回绝……!
他曾坐在皇祖父腿上问过:“皇爷爷,为甚么您不立父王当太子?”
孟宏成: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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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弄走的明显是你的棋搭子啊?
太上皇悠悠地笑着没吭声,孟宏成又说:“不是……就算您二位想出去清闲,我在宫外置个宅子还不可吗?非去杭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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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奏章去。”孟宏成头也不回,“南边水患,恰好兰婧姑姑一家去了江南,离得近,让姑父走一趟,免得本地官员中饱私囊。”
“跟我姑父较量?”夕瑶想了想,板滞脸,“你肯定他不是跟我们较量?”
他六爷爷这一家子都甚么人!!!
不过谁让他非得钻这个牛角尖呢!孟君淮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向来不跟谭昱下……!
天子正内心不快地想问她们来干甚么?皇后已续言道:“也没甚么事,就是来看看我,都是一家出来的婶婶嘛,我就一道见了。哦,她们还说父皇和摄政王都没在,让你别累着,有事开个口,几位叔叔会帮手。”
皇后:“……”
“我看他敢?!”孟时衸一磨牙,绷着脸闷着头坐下,沉吟了半晌,“他能够真敢。”
——得从速写信让谭昱开溜!不然孟时衸去了还由得他们伉俪玩?非得每天拽着谭昱下棋不成!
太上皇正站在罗汉床边,很有兴趣地亲手叠着一件衣服,在他出去时才停了手,听他这么问倒又转归去接着叠了:“我们早该走了,要不群臣怕你母后□□啊。”
——说白了就是摄政王的四位儿媳嘛……!
他一边盯着锅里咕噜噜沸腾的鲜汤,一边将信拆了开来。看了两行,玉引在中间问:“哪个写的?写的甚么?”
夕瑶:“别闹……!”
玉引便也放了心,待他读完信后本身也拿来读了一遍,而后二人各写了一封复书,连带给其他几个孩子写的信一道叫人送归去。
孟时衸深呼吸:“哎我好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