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问过卫成,假定有一家人,老爷子没了以后他儿子担当了家主之位,按说底下主子应当同心合力为新当家效力,可这些主子跟着老当家的时候长了,管的事多了,心也大了,一个个都想架空新当家,想让他做傀儡。新当家的处境非常不好,他要翻身该如何做?
人闲着才会想这想那, 忙起来就没那心机,吴婆子转头就把家中积储点了一遍,点完同姜蜜合计留下一部分防身, 将多数拿去添亩。
“等和缓起来弟弟就该学说话。”
砚台还要质疑弟弟的脑袋瓜,问他如何还学不会说话和走路?姜蜜就进屋来了,看他在吃蜜枣,让别吃了留点肚子。“对了,砚台没给你弟弟喂枣吧?”
“我几岁学字?我是甚么前提?你如果还不如我,那纯粹是糟蹋东西。”
这话也说到天子内心上了,借力打力啊,还真是个别例。
“本来家声正也教不成如许, 浅显人的弊端也就是爱占便宜抠门无私,敢这么害人的有几个?我们闲着没事说两句就算了,三郎返来了别再说这些, 翻来覆去的不新奇, 他不爱听。”
“娘我晓得。”
卫成取下被他抓在手里写劈叉的羊毫:“我还没让你赔我的笔。”
听了这话,砚台才不吵不闹任由卫成抱他下地,他站稳以后就从书房里跑出去了,卫老头怕他跑快了跌倒,追着也要出去,就发明儿子抬手将砚台踩过的凳子挪到一边,他自个儿站到案桌前,打量起砚台写的字。
“也没甚么,就是感觉砚台能写成如许很不错的。”
“你安排安排也行……”
好叭,也没体例,再等等他。
卫老头懒得跟婆娘说,他总感觉老三有事瞒着,听人说翰林院干的就是编书修书之类的事,不像有些衙门十万孔殷,哪怕到皇上跟前也就是读个书讲个经,咋的每天熬到半夜?他熬甚么了?
“还要那么久?”
“来岁我跟媳妇儿第一要紧是教宣宝说话走路,砚台就持续读书认字。”
“他自我感受一贯好,不消谁夸尾巴都翘上天了,我再夸他,还不晓得能高傲成啥样。卫彦那性子,我说他写字丑,他跟我负气也会把字写练好了。”
“甜吧?”
吴婆子白他一眼:“你当家的,我还能安排你?”
“等我今后像你这么大必定能写得好,比你要好。”
“我刚才就闻到肉香味儿,娘她们烧了好多肉,你没得吃,你只要糊糊。”
这事儿是婆媳两个提的, 寻摸探听还得卫老头去。厥后几天卫老头都在忙活这个,平常想买个一二亩地轻易, 一口气要添很多, 又不想要零琐细碎拼起来的, 这就有些费事。卫老头活动了几日,还没寻摸到合适的,倒是听了些乐子。比来两天他返来就跟婆娘说黑心状元干的好事在外头传遍了,都说他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也不晓得是如何当上的状元。
这一晚卫家院子喜气洋洋的。对他们来讲已经畴昔的乾元十二年是个好年初,卫成升了六品不说,婆媳两个还封了诰命,家里添丁添亩。固然中间有些波折,干脆都度过了,没吃大亏。又因为之前那出,卫家同左邻右里干系也靠近了一些,统统都朝着好的方面在走。
说这几句墨迹差未几也干了,卫成将这张红纸卷起来,拿细线扎紧,顺手插进中间筒子里。他重新铺上红纸,把福字春联全写了,写好清算清算就筹办拿去张贴。这个时候砚台捧着蜜枣吃呢,他特地吃到宣宝面前,看弟弟嘴馋,又看中间没人,就偷偷拿着蜜枣给他舔了好多下。
姜蜜走过来摸了一下,宣宝嘴上果然黏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