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这鼻子是最灵光的，谁家有好吃的他都晓得，他这么说那铁定错不了。
“我这儿可没你们的，让你娘给你蒸！”
“娘我心慌。”
“这都能梦到？”
“是你大嫂，变着法想占便宜，我给她打发还去了。”
哪个村都一样，都有群碎嘴婆子，她们平时就爱聊点店主长西家短的，哪家结新媳妇，哪家婆娘有身，哪家母猪多下了两端猪崽都能成为饭后谈资。托她们的福，卫成获得府学先生正视还在测验中拿一甲领了夸奖的动静就这么分散开来。
“我攒的鸡蛋卖了，家里没有。”
从灶屋飘来的香味更浓，陈氏闻着都直咽口水，别说毛蛋。毛蛋跟在前面过来，躲她身后说：“我肚子饿！我要吃蛋！”
“心慌你喝碗糖水。”
陈氏从速说她家里没蛋，吴氏一听这话，乐了：“你那鸡干吃食儿不下蛋？还不杀留着干啥？”
“好吧，归正我只出了抱鸡崽的钱，鸡是你喂的，蛋是你捡的，每天能捡十个八个也是你养得好，要煮一个蒸两个我不管你……蒸都蒸出来了别干看着我和你爹吃，你也舀几勺去。”
“早晓得我就上门提亲去了！娶返来把她当菩萨供着也成啊！”
“你喂个鸡也不轻易，下点蛋不攒着卖掉就这么胡吃海喝，不心疼？”
吴氏被吵醒，本来迷含混糊的，听到这话，她猛一下复苏了直挺挺坐起来。姜蜜在门外闻声里头一阵动静，东屋的门很快翻开了：“你说你做恶梦了？”
“这你就不懂了，旺命也看旺谁……要还不信，你且细心想想卫家这些功德是不是卫三郎结婚以后才有的？依我看，卫家是捡了天大个漏，吴婆子恐怕也没推测她儿媳妇命里带福，不然当初不会闹成那样，若不是卫三郎死活要娶他娘犟不过，你觉得姜氏进得了卫家门？”
“在屋里就闻到香味，过来看看弟妹做了啥好吃的……”
“传闻镇上粮价涨了，有些感觉本年收成恐怕好不了，筹办趁粮价还没涨疯先买一点返来。”
“听吴婆子说他们书院月月都考，考得好就有钱拿，最多一次能拿五两。”
“我做梦了。”
卫父和吴氏都很信赖她说的，她这个本领在之前已经获得印证了，“那就再等等，天不降雨我跑勤些，迟早多浇点水。”
“梦见啥？”
卫父没掺杂进婆媳两个的对话内里，等她们说完了才道：“本年也怪，算起来有个把月没下雨了，这么干下去谷子恐怕长不好。”
“做了啥关你屁事，你男人饿着肚子在地里干活你还不生火做饭？”
“怪不着你，谁听到一声巨响都会吓得醒过来。再说天老爷奉告我们暴雨要来已经很照顾了，贪婪不敷把稳折了福分。老太婆本来就是瞎出主张，梦都断了哪还能续上？”
“他也不是现在才本事，传闻本来学问就好，只是缺了运道。”
“再等等看，就算收成真的坏了也不会颗粒无收，再说三郎每个月还能领六斗米，哪怕环境真不好了，我们也许吃不饱，不至于饿坏。”
卫父拿勺子往碗里舀了两大勺蛋羹，尝了尝，说蒸得不错，很嫩。
“还不是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呢？”
姜蜜没接这话茬，说饭菜都好了，问爹返来没有，返来便能够端菜上桌。吴氏走到院坝下，朝着庄稼地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男人扛着锄头走在村道上，快到家了。
姜蜜添了两大碗干饭，压得实实在在端上桌，接着把蒸蛋和小菜汤端出来，又切了颗泡萝卜，将碗筷全摆好，看公婆在外头洗了手坐上饭桌才回灶屋给本身添了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