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谙恨得咬牙切齿,“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她虽一身素布衣衫,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那身上的布料倒是极其宝贵的。
“祁公子此话可当真?”说话此人家中恰好是做粮食买卖的。
“你……”溪棹气到语结。
祁谙的视野在一世人脸上扫过,精确的逗留在了岑香月身上,对她微微点头。
祁谙眸子在岑香月身上逗留了一下,岑香月似有发觉望向她,“我并无他意,祁公子莫要多想。”
想到那日的凶恶,另有从天而降的这俊雅小公子,溪棹心中是真的存了感激之心的。
就在上个月,军中粮草垂危,朝廷就近从赣州拨粮,调派兵将往临门关运送粮草,而这粮草却在路上被人劫走了,劫粮之处便是这泉州城外的蒲兰山。
这番做派让世人眯了眯眼睛,此人气度倒是大得很。
祁谙讨厌这类吵喧华闹的氛围,便趁着世人劝架之时,悄悄拜别。
溪棹顿时肝火滔天,一拍桌子,“岑香月,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云莲见自家公主此次是真的发了狠,也不敢再言语。
只见那一身华服的俊朗公子摇着折扇自楼梯口处走出,这溪家公子虽不说多么俊美非常,但也边幅堂堂,风采翩翩,是个让人见之会多看一眼的边幅。
“溪家公子来了。”清风楼下小厮高喊一声,“溪公子快请进,大师都等待多时了。”这泉州的公子蜜斯交来回回不过这些人,每年都在清风楼上相聚,为的不是相互之间多么深厚的交谊,不过是争一口气罢了。
侍从将椅子放在祁谙身后,铺了一张毛皮毯子在上面,祁谙坐下后调剂了一个舒畅的姿式,才缓缓启口,“鄙人安绥人士,家中做些粮食买卖,此来泉州是为收粮而来。”
但是也故意机细致之人,祁谙的话一听便有马脚。
年前,祁王殿下率长乐军与玄蜀国雄师交兵,两军在临门关处胶着,这一对阵便是几个月。
似是看破了岳翎泽的设法,祁谙开口,“安绥这些光阴正在闹饥荒,从泉州购入粮食运回安绥发卖,天然稳赚不赔。”
世人脸上或青或白,不知这是至心实意,还是方才听到了他们说的话,用心讽刺他们。
岑香月靠在贵妃榻上,玩弄动手指上的丹寇,站在溪棹身边的人比他矮了整整一头,身形肥大,细看之下,此人五官精美,眉眼清秀,即便不笑时眼睛也弯弯的,洁净清澈。
“小公子在这些人面前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不怕露了行迹?”云莲有些猜不透祁谙的企图。
被匪贼绑票提及来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还是溪家这类有头有脸的人家,若放在旁人身上,怕是难以开口的,但是溪棹则分歧,对于被人绑票倒像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似的,语气中尽是夸耀,“这位是本公子的拯救仇人,若没有他,本公子怕是早已被匪贼给害死了。”
一身素白的衣袍,在三月的晨光下,不染纤尘,噙着模糊笑意的面庞,漂亮貌美,有些颀长的眉眼微微上挑,犹带一丝睡意,慵懒中泛着些桃花相,眼神所到之处,竟让民气中生了些非常的情感。
祁谙为此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溪公子这大话说的未免也太不让人佩服了。”岑香月嗤笑一声。
在坐的公子蜜斯很多民气机纯真,并未打仗过买卖之事,对祁谙所言并无思疑,也不感兴趣。
出了清风楼,马车已经在等着了,祁谙上了马车,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却一丝睡意也没有。
“安绥人士?收粮?”岳翎泽眼眸微眯,安绥地处边疆,那边长年战乱,已少有人居住,周边城镇的粮食便可供应,何必大老远的跑到泉州来收粮,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女人,看起来像是还没及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