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月十六,宋巍刚到翰林院不久,乾清宫的小公公就来传话了。
“两位小郎来找谁?”褚胥喝得醉醺醺的,看人有些重影。
褚胥默了会儿,望向他,“我妻儿被人劫走十余年,你如果能帮我把他们救出来,我就帮你成事。”
褚胥拍拍脑袋,这才恍忽中记起来他昨夜仿佛为了哄乖一个女娃娃,在乎识不清的状况下当众演出了脱墨。
“你是皇上的人?”褚胥实在惊了一惊。
“前辈脱墨的伎俩入迷入化,若非亲眼所见,鄙人几乎还觉得早已失传的把戏又重现人间。”
听到说话声,褚胥这才瞧清楚宋巍身上的公服,眉头拧起,“你是公门中人?”
褚胥一愣,细心打量他半晌,“官爷到我这狗窝里来,究竟所为何事?”
温婉来之前已经跟宋巍说好随便坐坐就归去,不想让家人担忧,点头道:“我们家马车就在内里,归去很便利。”
宋巍听着这话,想到彻夜那盏灯她也没留下,直接送去了都督府,低声问,“灯漂不标致?”
宋巍轻笑,“华侈也总比补过甚的好。”
褚胥完整沉着下来,问他,“你是谁?”
“我问的,是官职。”
“特别标致。”温婉回想起跟林潇月在湖边看灯的景象,弯起唇角道:“比相公描述的还要奇异,我很喜好。”
“倒也不必然。”宋巍莞尔道,“官阶凹凸无所谓,关头在于,给谁办事。”
“哎,宋大人真的有安排人庇护你?”林潇月还是不放心,在她看来,温婉太弱了,要真碰上心胸不轨的人,她一点抵挡之力都没有。
宋巍见他态度断交,俄然道:“前辈莫名其妙被罢了官,莫非就不想为本身讨回公道?”
褚胥本来迷含混糊的神智被他这话激得顿时复苏过来,“你方才说甚么?”
“只是在查找一些质料罢了。”宋巍说着,拉过她的手,感遭到她手背微凉,用掌心给她暖着,“困不困?”
褚胥冷呵,“好大的口气!”
宋巍说有了线索,筹算本日上门去拜访。
至于温婉见到林潇月说了甚么做了甚么,宋巍一句都没问,该给她的空间和自在,他向来不会鄙吝。
“行了别贫了,从速的走吧,一会儿晚了真出甚么乱子。”
宋巍走出皇城,坐上光熹帝安排的马车,照着卫骞给的地点,很快寻到醉汉褚胥的家,他住在西城皆宜坊第三街永安巷。
“真的?”林潇月不晓得宋府的暗卫是当初长公主留下的,有些质疑他们的才气。
温婉用下巴指了指茶几上的参汤,“你还没喝呢,宫里出来的上品人参,都是钱,倒了多可惜。”
温婉听话地将参汤端到茶几边悄悄放下,而后踩着碎步走过来。
到了乾清宫,光熹帝问他脱墨大师找着没。
一个小小的翰林官能得此殊荣,他们妒忌是妒忌不过来的,还不如奉迎,有汤喝。
……
情势所迫,宋巍没时候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我本日前来,是想请前辈去帮手脱一套双层画。”
“鄙人宋巍。”
宋巍只是笑,没有作出任何答复。
温婉走畴昔端了参汤,还是感觉可惜,“你要不想喝的话,改天我让人送一些去谢家和二哥家,免得搁在咱家华侈了。”
“你见过我脱墨?”褚胥的眼神有些真假难辨。
光熹帝听他描述昨夜上元节阿谁醉汉的表示,眉心垂垂伸展开来,利落承诺了宋巍的要求,准他的外差。
宋巍没说分歧意,接过她手中的碗,出门将参汤倒在花台里。
林潇月挽留她,“夜都深了,还归去做甚么?我让人给你安排房间,就在这儿过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