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嬷嬷讶异地看着她。
想着,乔氏蹙了眉头望向儿子,“老二,你说实话,是不是让咏儿去外庄上见江氏了?”
她懒得藏着掖着,直接让掌事嬷嬷奉告徐嘉,先前账簿上的错处都是她用心的,目标就是为了磨练儿媳会不会看账簿能不能接这个掌家之权。
凭宋巍在光熹帝跟前的职位,宋府来的帖子,唐家就不得不该。
唐远看向侄子,问他,“你为甚么跑去骂人?”
“甚么?我做的窜改都被她给找出来了?”乔氏听完后的确难以置信。
徐嘉:“各府送礼都是有定额的,我手上又没有掌家权,你说让我定就让我定?我连你们家库房里有甚么都不晓得,拿甚么定?”
唐远看着被徐嘉搁在桌上的大红请柬,沉默了会儿,说去。
送走掌事嬷嬷,墨香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圈椅上的徐嘉,“蜜斯,夫人之前对您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何俄然就让您掌家了?”
徐嘉问他,“二爷是真不晓得还是装不晓得?”
江氏让唐家颜面尽失,唐氏的子孙,如何能交到她手里?
江氏阿谁贱妇,她最好是一小我在外庄上孤傲终老一辈子不返来的好。
唐远想到唐咏张口就骂“贱人”,当下被徐嘉数落得满心耻辱。
一向装晕的唐咏俄然展开眼睛,哭着看向唐远,“二叔,那贱人害我晕倒,你为甚么不赶她走?”
唐远被盯得不安闲,借着喝茶抬起宽袖挡住面庞。
徐嘉低笑,“大爷不在了,二爷是将来的唐氏家主,你连本身新婚老婆手上有没有掌家权都不清楚,真不知你这些日子的心机都花到谁身上去了,若说是照顾咏少爷,可我见他出口成脏,不像是你调教出来的。”
唐远一愣,“甚么?”
唐咏大抵没想到二叔会诘责本身,揉着眼睛呜呜哭出声来,“是她不要脸,整天缠着二叔,不让二叔来陪我,呜呜呜,她是好人,二叔你替我赶走她,呜呜呜……”
徐嘉淡淡收回视野,没再逗留,挑帘走了出去。
想通此枢纽,乔氏对徐嘉的不喜又退了几分,交权也交得有些甘心了。
唐远:“娘,大嫂她……”
乔氏一听江氏,脸就沉了下来,当即呸一声,“那贱妇,除了顶着一张狐媚子脸勾・引男人,她还能有甚么真本领?”
乔氏重重冷哼一声。
徐嘉正在烹茶,左手重提袖口,右手握着茶壶往杯里注水,暴露的腕骨纤细,被窗外打出去的日光铺上一层暖色,愈发显得沉寂美好。
当下被问及,唐远有些无话可说,却又不得不保护小侄,“娘,儿子刚新婚,在顾问咏儿的事上不免有忽视,想来是哪个嘴碎的下人教他说了些混账话,您如何能遐想到大嫂身上?”
难怪先前徐氏就只差指着他们母子俩的鼻子骂没教养了。
“老奴亲眼看着她圈出来的。”掌事嬷嬷将账簿奉上,照实道。
“二爷前来,所为何事?”她抬手,又倒了一杯茶,请他落座。
“恰是这个理儿。”掌事嬷嬷拥戴道:“二奶奶的生父正在边关兵戈,一旦得胜封侯,届时二爷的宦途少不得要仰仗他帮扶,我们早早让二奶奶掌家,也算是为两家干系打好根本。”
她坐在桌前,当真翻看着账簿,没多会儿,提笔将几个处所圈出来,而后对嬷嬷道:“烦请您把账簿拿归去交给母亲过目,倘若这几处都没题目,那么我才好放心领受碎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