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走上鲸鱼头顶,居高临下俯视楼船,迫使身为九五之尊的始皇也得不得仰首旁观。
“圣上!圣上不要打动啊!”寺人颤抖双手向始皇奔去,驱逐他的倒是从始皇颈中溅出的鲜血。
波浪不但被鲜血染得浑浊不堪,上面还装点着秦军尸首、斗舰残骸,像一副描画战役过后满目疮痍的壁画浮雕。
彭湃浪涛落回海面,始皇水军残存的几艘楼船被发展推出数百丈之遥。波浪以后并未就此停歇,一道堪比金殿之上玉柱粗细的水柱冲天而起,海面上浮起一个岛屿般的庞然大物。
在波浪的逼近下,王贲感受身材狠恶倾斜,脚下失力,身材悬空,四周尽是四肢乱舞,姿势奇特的秦军和水怪,然后他们连同楼船也被卷进了这副鬼斧神工的壁画中。
徐福收回一种悠长奇特的啸声,海面缓缓上升起庞大的暗影,这暗影受徐福啸声呼唤而来。跟着暗影不竭向水面靠近,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巨浪刹时突破了战役局势。斗舰能够在江河中自在驰骋,能够擎起斗舰的浪涛百年难遇,可这是在海上,海上永久存在世人未知的变数。
“圣上何必追逐至此呢?”徐福怜悯地说道,“若放心待在宫中,说不定还能安稳多做几天帝王。”
始皇神采从震惊垂垂转为安静,忍痛强挤出一丝嘲笑:“朕乃九五之尊,岂能容你戏耍于股掌之间。”
始皇见徐福头上阴云滚滚,脚踩庞大鲸鱼,袍服顶风飘舞,竟然也产生一丝莫名的害怕。
“朕乃千古一帝,可死,不成辱!”始皇厉声大喝,迈着踉跄的法度疾步冲上船楼,站到最高处,仿佛在找回傲视天下的严肃,面向海面,将佩剑横在颈下。
“事已至此,就不要怪老朽无情。”徐福从鲸身跃至楼船船面。
闪光落处,显出楚狸异变后的身影,她悬浮在海面上,悄悄地凝睇着扭转的铜柱。感知到威胁的水怪向楚狸集合而来,无法身在海中,没法腾空,只能张牙舞爪地朝楚狸收回警告的尖叫。
“终归是一代帝王,倒也有些派头。不过凡人毕竟是凡人。”徐福见始皇甘愿挑选自刎身亡,赞成地点了点头。
“圣上,圣上,”寺人赶紧上前搀扶始皇,对徐福连胜叫骂,“你这妖人,用了甚么妖法暗害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