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歌,你竟还记得西洲曲。”
柳依依一天都忐忑难安,服侍夏侯云歌之人皆是轩辕长倾遴选,不该有人胆敢谗谄夏侯云歌。想要将此事奉告轩辕长倾,又担忧引发不需求的风波。思来想去,她便将此事压了下来,奥妙将香囊丢入火灶烧成灰烬。
又下了一天的暴雨,夜里固然放晴,临海小镇显得格外清冷。
蓦地之间,轩辕长倾的手狠狠抓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
“水……水……”断断续续的声音,沙哑低弱,轻飘飘从沉寂的房间传来。
他的声音很轻,如那拂面的冷风,不由让柳依依打个暗斗。她从速回身回房。坐在夏侯云歌床前,帮夏侯云歌掖好被角。深深低下头,一言不发。
他在内心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提示心底的恨意一寸寸覆盖尘封他的心。
王妃现在身负重伤,多处伤口,正用止血促愈合之药物。用活血祛瘀的麝香在枕畔,会减轻伤口流血导致愈合迟缓。现在王妃吃食,无不是平淡米汤,连一丁点有活血服从的东西乃至是气味都不敢触及。
柳依依抓紧手中绢帕,望着轩辕长倾的身影淹没在门外的乌黑月色下,心头一阵酸涩痛苦。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清泪,如白莲花瓣上的一滴露水般清透。
“依依……”轩辕长倾怔住。
他手指曲折,勾起夏侯云歌几日来愈显尖小的下巴,他声音冰冷,“夏侯云歌,只怕你早已忘了西洲曲,忘了你儿时说过的话。既已忘了,就要忘的完整。”
当时候幼小的她,是那么的纯真仁慈。虽集万宠于一身,倒是毫无架子地和睦可亲。她就像明朗骄阳,是他暗中光阴里,独一的一缕阳光。而他……却如见不得日光的皑皑白雪,自大又敏感,总喜好掩蔽在一副冰冷的躯壳之下,一举一动都谨言慎行,谨慎翼翼。恐怕被阳光灼伤他冰冷的躯壳,暴露脆弱的本身。他不喜与她靠近,唯恐避之不及。
“诗词?”轩辕长倾眉心一紧。
低头看向仍然昏倒的夏侯云歌,柳依依缓缓拂过夏侯云歌额前碎发,“王妃,你虽薄命,却也有幸。你与长倾儿时那些年相处,依依不知你们之间产生过甚么……这首西洲曲,倒是长倾多年来最喜好的一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