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身拜别时,却不慎掉落了剑上剑穗在夏侯云歌床畔。
“这是那里?”夏侯云歌沉声问。
“你小声点!她一日挂着王妃的名头,我们就得一日服侍着。”梅从速低声呵叱。
只留一声感喟,黑衣人身影一闪,已从窗子无声无息飞了出去。
一屋子人悉悉率率跪了一地,忙呼,“依依女人开恩。”
“奴婢昨夜有插上窗子。”一个婢女吓得一惊,见窗插掉在地上,那婢女忙道,“昨夜的风并不大,窗插不该被卷开。”
“你还真要违逆主子号令?”梅想要拽兰起来,却拽不动,最后也坐了下来。“毕竟她今后也是我们的主子了。”
“你是梦儿。”她声音沙哑低弱,难以听清。
偶然间发明床畔有个剑穗,柳依依忙捡起来,惊得双眸张大,忙对内里洒扫的世人道。
世人忙称“是”。
那黑衣人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入夏侯云歌口中。
“王妃,我知你已有所知觉,不消焦急展开眼睛,累了就再睡一会。”柳依依柔声在夏侯云歌耳边说。
柳依依不敢想下去,这幕后黑手是要将夏侯云歌置之死地啊。
“昨夜最后另有谁出去过!”
浑浑噩噩中,老是有一双柔嫩的手,悄悄帮她掠过脸颊上的汗珠,抑或换掉身上包裹的纱布。那手好暖好软,触碰肌肤的感受很轻柔。该是如何的女子,才会具有如许一双柔嫩的手?
夏侯云歌只感觉身材里无尽的疲惫与疼痛,仿佛火烧般难过。多年存亡边沿的盘桓,早就练就一身不怕疼痛的硬功,尽力想要复苏过来,展开眼看一看身处在何种环境,可否安然,眼睛就仿佛被千斤重物压着,如何都睁不开。
夏侯云歌冷冽的目光幽然一扫,那霸气又凌锐的眼神,当即骇得世人大气不敢出,刹时满殿鸦雀无声。夏侯云歌的目光落在床畔的柳依依身上,她微低着头,双颊涨红,红唇紧抿,抓紧红色的袖口。
底下的婢女群情纷起,皆说夏侯云歌不知好歹,为柳依依抱不平。
“梦儿?”一开口,声音沙哑难辨,干枯得似要开裂。
就在黑衣人走后不久,又一道人影悄悄潜入夏侯云歌房前。见梅和兰都已睡畴昔,悄悄排闼而入,望着床上的夏侯云歌,一双手抓成拳头,手腕上鲜明带着一对金质镂花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