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歌的冷硬神情,俄然就软了下来。到底是救过她的,也到底是她骗了他的迷药,获得逃脱祁梓墨的契机。不管百里非尘揣着如何的心机,到底是欠了他恩典。
“这么快就走?美人好不解风情。”他似嗔非嗔的口气,让夏侯云歌很不舒畅。
“我百里非尘本就生的俏美无双,扮成女子,除非亲身验身,不然绝难发明。”百里非尘在夏侯云歌耳边呵了一口热气,害得夏侯云歌浑身一颤。
百里非尘逼近夏侯云歌一步,夏侯云歌忍不住后退一步。灯火拉下他长长的影子,将她纤细清癯的身影笼在此中。
芳华?是甚么意义?
“你是谁!”夏侯云歌冷声诘责。
展开紧攥掌心的字条,借着一侧宫灯,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
“我晓得,你过的不好。”他低声说。
“王妃娘娘恕罪,王妃娘娘恕罪!”
百里非尘深深望着夏侯云歌,面纱下唇角含笑,倒是她看不见的一瞬和顺。“不成以?”
夏侯云歌肩头一颤,冷眸扫视沉寂的光辉大殿,倒是没有涓滴人声。
就在夏侯云歌愤怒百里非尘故作把戏,回身要走时。面前漫开一片红色的翩飞纱裙,铺散开来如绽放的月光花。
百里非尘身上这身月红色纱裙,恰是和夏侯七夕一起演出歌舞的歌姬所穿服饰。
“好与不好,与你没有半分干系。”只要别再缠着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夏侯云歌暖色不语。
“你已看到我了,另有甚么事!”夏侯云歌口气不耐。
“美人,这已是你第四遍问我这句话了。我说了,只是来看看你,担忧你过的不好。”百里非尘已悄悄一转,又从前面紧紧抱住夏侯云歌纤细的腰肢。
他感喟一声,甚为扼腕,“固然你我未能成绩洞房之事,你就已成为的生射中的过客,倒是在我惨白的画卷上,留下了色采光鲜的一笔,不成消逝。”
“啧啧啧,美人好狠的心啊。”
那宫女仓猝称罪,一边从速帮夏侯云歌擦拭衣裙。却在她们双手碰触的时候,不着陈迹地将一个字条塞入夏侯云歌手中。
“看来你不筹算说实话了。”她岂能等闲信赖。
似饱含了难以诉说的千言万语,转而又噙了一抹挑逗的轻柔笑意。
“能够。我无权干与你的喜恶。”夏侯云歌怠倦地扶了扶额头,倦意袭来,“我倦了,先走了。”
夏侯云歌犹疑不定,最后还是举步进门。
到底是何人与她传字条?在这陌生的国度,她只与小桃交好,小桃本日虽未陪侍,应当不是小桃,如此耗操心机传信。
“既然晓得,你要谨慎为妙。”夏侯云歌一把推开百里非尘。
“来人,拖下去!”
夏侯云歌心头狠狠一沉。他找她何为?
看来百里非尘就在芳华殿了。
“杀你,已难消我心头之恨。”夏侯云歌嘲笑一声。
百里?莫非是百里非尘!
百里非尘感喟一声,“十八岁,韶华恰好,你却饱受酸楚磨难,置身于家仇国恨当中。想到此处,我对你的顾恤之情更深。”
“然后呢?”夏侯云歌冷声问。
夏侯云歌忙抽身遁藏,却已被那月红色纱裙的女子困在怀中,正对上白纱遮面,露在内里的一双含情桃花眼。
夏侯七夕神采瞬时惨白,几近比她身上的月白纱裙还要惨白。
夏侯云歌一怔。担忧她?过的不好?
百里非尘眼底掠过一抹愤怒,“你骗了我,就这么算了?”
“然后……”他坏坏一笑,“一亲芳泽,享用美人恩,自此做一对神仙眷侣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