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恕罪,臣武将出身,莽夫一个,没有设法。只想杀了这个孽女,以免君家沦为笑柄!”君无忌只是对高位上的皇上微微点头,却未跪地施礼回话,如此傲慢矜持功劳显赫,当真让人讨厌。
夏侯云歌侧眸扫了一眼锦画,俄然俯身屈膝,声音铿锵有力,道,“皇上,夏侯云歌自辞摄政王妃之衔,愿剃度削发,青灯古佛,成全锦画女人一段斑斓良缘。”
轩辕长倾黑眸阴沉,隐在广袖之下的手,微微抓握成拳。唇边却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个……咳咳咳……”轩辕景宏掩嘴又是一阵咳嗽,又不说话了。轩辕长倾少年时曾经对他说过,他若娶妻首选贤惠。前段时候,他问轩辕长倾,“真的情愿娶一个前朝皇后为妃?决不悔怨?”
“皇上,皇弟一表人才,越国高低想要嫁给皇弟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总不能有个求的,就都嫁给皇弟吧。到时岂不是比皇上的三宫六院还要强大,小小的摄政王府怎装的下。”
殿内世人亦是满面惊诧,响起一片倒抽寒气的声音。
锦画感受有一把刀子,穿膛而过,痛得泪水涟涟,汗湿薄衫。抬头看向站在轩辕长倾身侧的倾城女子,她们同是凤冠霞披,飞凤髻琉璃簪,云锦红衣金缕鞋……阿谁女子倒是高华如梦,好像西施浣纱可沉鱼,而她……
只怕他这一句“黄口小儿”,连带轩辕长倾和高位上的轩辕景宏,一并唾骂了。
“哧”,长剑没入腹部,血流如注,染红了本就鲜红如血的嫁衣,蜿蜒成一片刺目标红光。
世人惶恐,仓猝低首,大气都不敢出。
轩辕景宏亦视而不见,只是举止闲静地喝水,平复呼吸,压抑咳疾。
君无忌恼羞成怒,“本将军王的女儿,岂需你个前朝余孽成全!”他怒指夏侯云歌,毫不粉饰护短,“你说!是不是你调拨锦画代嫁摄政王!好个暴虐心肠的女子!不甘心国亡家破,便蓄意调拨事端,让我越国君臣诽谤!”
轩辕景宏看向轩辕长倾,俩人目光交汇,相视浅浅一笑。他们又岂会看不出来,君无忌这般目无皇驾大闹,也是想讨一个说法,给他君家脸面,公道处理此事。
夏侯云歌心口抽紧,不知为何看着轩辕长倾抱紧锦画的画面,格外碍眼。能够是她变得不忍看到血腥场面,才会不舒畅吧。浓烈的血腥味呛得她反胃,从速捂开口鼻勉强忍住。别开脸,看向别处。
“孽障!竟然要委曲本身为人妾室!”君无忌气得浑身颤抖,怒指锦画。
“皇上。”杨慧心软声撒娇,依偎在轩辕景宏身畔,娇躯恍若无骨。
“长倾哥哥……”锦画却只看获得轩辕长倾眼角揭示的一丝柔嫩,绝望当中似又燃起曙光,“长倾哥哥内心,还是有锦画的对不对?”
“大将军,还不收剑。”轩辕长倾低斥一声,君无忌恍若未闻,反而拔大调子怒喝夏侯云歌。
“大将军王竟然胆敢御驾之前拔剑相向!”贵妃杨慧心,娇斥一声,从速作势护在轩辕景宏身前,“还不来人护驾!”
“长倾哥哥!”锦画的眼中只容得下雅人深致的轩辕长倾,而轩辕长倾的眸中只倒影着夏侯云歌秀美娉婷的倩影。
夏侯云歌一惊。
“妖女!休要再出言煽动我越国君臣!你觉得你几句话,皇上就会降罪于老夫?老夫平生为我越国立下汗马功绩!忠国之心日月可鉴!”
轩辕景宏轻瞥一眼杨慧心,笑了笑,“爱妃,多虑了。”
贵妃杨慧心美眸流转,似带钩子般从轩辕长倾身上掠过,像要将他的魂儿勾走。轩辕长倾却看也不看杨慧心一眼,她面色微愠,瞪向跪地的锦画,唇边漾起一丝讽刺。俯身在轩辕景宏耳边,柔嫩的声音,轻若羽毛。